却说贾珍听闻此信,忙忙的告假,有因贾蓉身上也有个捐的龙禁尉一职,并不敢擅离。礼部见是四王八公老一辈的人,纵使是个平庸的,也不敢轻慢,皆因老圣人素来看重自己曾经的重臣,圣人又是个孝顺的,便向圣上奏本。
皇帝看到这个奏本心里一动,本来自己遵从孝道,让宫中勋贵之后省亲,太上皇已经放松了警惕,认为自己果然是个好掌控的,之将那些有油水的官职给那些支持他的老臣,剩下的虽然辛苦但有实权的地方也不再在意,自己因而在朝中更加得心应手。谁料自从老太妃去世之后,太上皇看着比自己还年轻的妃子竟然在自己的前头去了,更加的怜悯老臣,总是希望自己多多照顾他们,这样的国贼自己恨不得削了他们的爵,怎么还能更加拥荣呢,真是越老越糊涂。只是自己也不好违背世间孝义,正好好好犒赏这个贾敬,让太上皇也看看自己确实是隆重功臣之裔的,再说贾敬一个平庸的人都能得到自己的恩旨,其他勋贵世家也该放心,省得他们老在太上皇面前进自己的谗言,不就是怕自己秋后算账吗!
因而皇上额外下恩旨道“贾敬虽无功于国,念彼祖父之忠,追赐五品之职。令其子孙扶柩由北下门入都,恩赐私第殡殓,任子孙尽丧,礼毕扶柩回籍。外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钦此。”这道圣旨一出,果然不但贾家的人欢喜之极,连朝中所有勋贵大臣皆高呼称颂不绝。贾珍这个糊涂蛋,不知道这是皇上对世家的安抚,反而以为这是贵妃娘娘的面子,更加确定了皇上对元春的宠爱,想到万一元春有了小皇子,将来不定能得什么富贵呢,对贾母更加恭敬,回家之后,仗着贵妃更加肆意饮酒作乐,放浪形骸。
只说贾珍接到圣旨之后,星夜驰回。路上碰到尤氏安排的前来接贾母的人,这一点恰和了贾珍的心思,只是赞不绝口。然后又问起了家中如何的料理,待听到两个姨娘来了,贾珍还罢不过是说一声妥当,贾蓉喜的笑容满面。连夜换马飞驰,一日到了都门,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必要让圣人看到自己等人的孝顺,也不回家,先奔入铁槛寺。贾珍下了马,和贾蓉放声大哭,从大门外便跪爬起来,至棺前稽颡泣血,直哭到天亮,只是掉不出眼泪,竟只能干嚎,眼睛没哭肿,倒先把喉咙都哭哑了。尤氏等人这才敢上前劝慰,又换了丧服,在棺前俯伏。
两人将恩旨备述给众亲友听了,听着贾珍和贾蓉嘶哑的嗓音,众人都先感叹圣人天恩,又说贾珍真是孝子,连喉咙都哭哑了,然后又劝贾珍必定要将这事办的让圣人满意,不必哀悔过度。贾珍和贾蓉巴不得听劝,便减了哀伤,处理事情。贾珍不能离开,只得吩咐贾蓉回家来,料理停灵之事。
贾蓉正巴不得呢,也不嫌昨夜从马上下来时那酸困的腿,仍是骑上马奔回家中。见了两个姨娘也忘了身上有孝,也忘了礼义廉耻,看尤老娘正在困觉,先是涎着脸对尤二姐道:“ 二姨娘,你又来了我父亲正想你呢。” 这话说的好没廉耻,便是轻浮惯了的丫鬟都羞红了脸,忙躲了出去。尤二姐虽贪图享受跟贾珍有那么回事,却是个面软的,忙骂道:“好蓉小子!我过两日不骂你几句,你就过不得了,越发连个体统都没了。还亏你是大家公子哥儿,每日念书学礼的,越发连那小家子的也跟不上。”说着顺手拿起一个熨斗来,兜头就打,贾蓉只当是打情骂俏,更何况连丫鬟们都出去了,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兼又这几日为国守孝,再没碰过别人的,只趁机滚到怀里去动手动脚起来。尤三姐转过脸去,贾蓉也不敢去勾搭她,皆因这两姐妹的性子竟是天南地北,尤二姐若是个水做的美人,尤三姐就是个火做的美人。贾蓉也不管她,和尤二姐抢抢砂仁吃。那二姐儿嚼了一嘴渣子,吐了他一脸,贾蓉用舌头都舔着吃了。
那尤二姐是个面薄的人,如何还能和贾蓉如此没脸没皮的打情骂俏,却是她心里自有一些心思。尤二姐和尤三姐这两姐妹,几年前不慎被那荣华富贵迷了眼,让贾珍贾蓉俩父子得了手之后,两人近来年长,再也找不着好人家,愿意定亲的都是破落户,贾珍连接进府里做姬妾都不愿意,这才明白自己是被哄了。尤二姐却也认了命,想着将来的前程都在这两人身上,便是自己虽有婚约,可是那户人家连个庄稼人都不如,自己从未受苦,既然连身子都给了贾家父子,靠着他们穿金戴银,能混一日便是一日吧。更何况二姐还有一点说不出的隐忧,不是自己自夸,自己的容貌只怕贾珍不肯放手,要是自己没有嫁人还罢,要是嫁了人,自当该以夫君为先,到时候要是贾珍以势相逼,自己难道做个真正的dàng_fù吗,要是现在自己屈从了贾珍,也不过是算作外室,将来要是有了子嗣,不怕他不让自己进府,贾蓉这边倒也不怕,哪家高门大户里不是这么做的。因而尤二姐含羞忍耻的和贾蓉调笑。
而尤三姐却是刚好相反,她想着自己好好的清白人家的儿女,偏偏落到这般地步,只恨不得和他们同归于尽,待要真离了这宁国府,她平日里享受惯了,还离不了这穿金戴银的生活。所以不过是嘴上说说,对贾珍等人大骂两句,贾珍和贾蓉平日柔顺的女子见多了,这般的烈火没人反而更让人心痒痒,只觉得比前些年更添了些风韵,反而任由她折腾。
因而尤三姐见了他们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