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在京中,想是鄂硕大人也有了警醒,府上隐约闹了几次,却也听说挡住了小人作祟,侧福晋一切安好。”阿楚辉道。
那么多正事儿主子爷不先问,他没想到博果尔一开口就问了这个。其实这也是阿楚辉最怵头回答的问题了,没进门的侧福晋再不得自家主子喜欢,那也是皇上下旨赐的,是不能休弃的。
既然勉强算是主子爷的女人,他就不能言语中有不恭敬,怎么把意思表达了却又不显得粗俗,讨论侧福晋不安分还不能让主子爷觉得丢脸,可把阿楚辉为难得不轻。
博果尔看出属下的左右为难了,嗤笑道:“她算是你哪门子的女主子,这样不安于室的女人,就是进了门爷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顿了顿,他又道:“这女人也真是能折腾,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竟然还没有死心。幸好爷走前专门敲打了鄂硕一番,他要是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这个内大臣也不用当了。”
笑话,鄂硕都觉出不对了,不论那个男的是不是董鄂氏未来的夫君,传出去一家子的名声都完了。到这份上鄂硕要是还管不住董鄂氏的脚,他这几十年的饭也真白吃了。
阿楚辉闻言自然明白他是真的没把董鄂氏当回事儿,不然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话这样直白。他顿时放松了不少,笑道:“主子爷说得是呢,您刚走时,鄂硕大人本来也没如何,看守的人都放松了的,没成想那位买通了新来伺候的丫头,还想往外溜,这简直是自个儿找死。”
董鄂氏原本贴身从小长大的四个丫鬟就是因为这个被鄂硕尽数打死的,就是当着一屋子伺候董鄂氏的下人的面杖毙的,打的就是杀鸡给猴看的念头。
鄂硕封了口,别人不知道具体原因,本来二等服侍的丫头多少都能猜出来,就是她们从二等升上来直接当的董鄂氏的大丫鬟。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小姐是有情有义不假,为了死了的四个丫鬟哭了好一通,可人都死了,谁还稀罕你那点眼泪啊!
新晋的大丫鬟之一见董鄂氏竟然还想出府一趟,实在是吓破了胆子,先拿话哄住她,转脸就把她的谋划连带董鄂氏拿来收买她的玉镯子都给老爷上交了,她可是要命的!
鄂硕自然勃然大怒。这时才彻底觉出来不对的,要真是溜出去见贝勒爷,襄贝勒可是接了圣旨出京了,自己女儿还一门心思往外跑……
鄂硕吓得胆寒,不敢深想下去,让人重新把守卫加了一倍,日夜不离地看守着董鄂氏的闺房。
一家子的性命都挂在你身上,怎么就一点都不懂事呢!他也对董鄂氏彻底失了耐心,管你是哭是求,关上几天让嬷嬷好生教教规矩,到了日子就得披上嫁衣高高兴兴地出嫁!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前儿折腾时鄂硕还能把事情控制在自家府上,这第二回折腾下来,京城中慢慢就起了流言。
谁家嫁女儿前把门窗封着嬷嬷们日夜不离地守着呢,这是等着嫁女儿还是防贼啊,这别是他家姑娘如何如何吧?怪不得襄贝勒娶亲前突然向皇上自请离京呢,怕是早一步打听出来这董鄂氏妇德有亏,不乐意娶这个媳妇了。就算是侧福晋,娶了也是丢脸啊。
关于奸夫是谁,大家也有猜测,坊间流传最广的就是跟鄂硕府上的小厮,没见鄂硕这样如临大敌么,就是两人私奔被抓了回来,才这样紧张万分的。
流言传的实在难听,阿楚辉从头到尾就没给博果尔提过这个,他觉得这种话说出去简直脏了自家主子的耳朵。
董鄂氏还没见到福临就好,其他的他都不关心。博果尔听过就罢,转而道:“京中其他府上呢?”
说到这个阿楚辉就来了精神,他投身主子可不是就专门打听些男女苟且之事的。他郑重答道:“郑亲王缠绵病榻多时,已在用长乐散续命,皇上三日前还专门下过圣旨抚慰。黄大夫传消息过来,怕是日数快到了。”
黄大夫原是博果尔府上养着的大夫,他推荐给济度来医治郑亲王了。博果尔依稀记得要搁上辈子郑亲王三个月前就该离世了,能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是他重生影响的还是黄大夫确实有妙手回春之能。
怪不得看济度今天从头到尾情绪都不高,到最后才露了点笑模样。博果尔在心中暗叹一声,问道:“还有别的吗?”
“最近京中倒无大事发生,各府都还算太平。”阿楚辉心知肚明主子爷绝不是要听谁家纳了妾,谁家从扬州买了瘦马,但这样一说显得自己实在是没本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也就今日傍晚时分,安郡王府上一位庶福晋去了,产下的男婴撑了约摸两个时辰就咽气了,也没留住。”
不管是谁的孩子,听到小生命死亡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博果尔愣了一下,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也就是刚发生的?”
阿楚辉有些诧异他为何对这条消息这样在意,道:“是,奴才候在书房等您,安郡王府的眼线就传消息到了,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儿,所以刚出了就传过来了,跟您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他是忙活了这么多天实在累得上了,不想那么早回来跟阿楚辉说这些烦心事儿,在路上特意让车夫赶得慢了些,不然可以早一柱香功夫就能到的。
博果尔闭了闭眼睛,他在宫门口是看到安郡王府的管家焦急地候着了,要是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