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距离大年三十不过一天了,整个京城都弥漫着喜悦的气氛。天空中偶尔会有雪花飘落,随着北风不断的飘摇,虽然大街上很冷,可是行人还是很多。
紫禁城到处都是忙碌的宫女和太监,皇宫里的年自然要隆重一些,虽然天启皇帝下旨缩减了很多,可是也不能太寒酸。整个皇宫全都不知布置的更加富丽堂皇,充满了贵气。
“看着点,怎么回事你们?都看什么呢?那个柱子在好好的擦一擦。”王承恩站在台阶上,看着以为总管太监不断的招呼,眉头微蹙着。
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王承恩脸『色』微沉道:“去把刘济给咱家叫过来。”
小太监恭敬的答了一声,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快步的向那个说话的管事跑了过去。拉住那个管事,低低的和他说了几句,便示意他朝王承恩这边看了一眼。
“王公公,您老什么时候来的?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小的过去啊!”刘济带着献媚的笑容,恭敬的给王承恩行李,一点都不敢马虎。
缓缓的点了点头,王承恩看了一眼周围干活的人,沉声说道:“刘济,你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宫里面的规矩你不懂吗?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打扰了皇上休息,你担待的起吗?”
王承恩的话语很轻,声音也不是很大,不过听在刘济的耳朵里仿佛晴天霹雳。连忙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道:“王公公,小的知错了,公公恕罪!”
摆了摆手里的浮沉,王承恩皱着眉头道:“起来吧!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大过年的给谁看啊!好好的做事,不要得意忘形!”[
“是,公公,小的知道了!”刘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如捣蒜。
没有在理会刘济,王承恩转身向天启皇帝的暖阁走了过去,这对他说不过是一件小事,平日里他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奴卑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距离暖阁不远,王承恩便看到了走过来的天启皇帝,连忙跪倒在地。语气恭敬的行礼。
对着王承恩点了点头,张皇后笑着看着王承恩,道:“王公公,下次就不用行这么大礼了,都不是外人。”
王承恩顿时心理一喜,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只是恭敬的道:“奴卑谢皇后娘娘!”
见王承恩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张皇后也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暖阁,有些担心的道:“皇上还在处理国事吗?明天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歇一歇。”
“回娘娘,内阁首辅大学士孙承宗孙大人在暖阁里,皇上和孙大人在谈论国事。奴卑也不敢打扰。皇上让所有伺候的人全都出来了,想必是和孙大人在商议什么大事情。”王承恩躬着身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天启皇帝在这个时候将孙承宗召进宫,事情肯定是不寻常。
缓缓的点了点头,张皇后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对于孙承宗大明朝没有人敢小视。现在皇上只有自己这个一个儿子,孙承宗又是天启皇帝的老师。还是皇上册封的太子太师,重要『性』不言而喻。
静静的看了暖阁一会儿,张皇后的心思不断的翻转,最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对着一边的王承恩道:“本宫先走了,公公告诉皇上本宫来过了!”
“娘娘放心,奴卑明白!”王承恩连忙应下。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并没有看到张皇后变幻的脸『色』。
“公公办事本宫自然放心,一切就拜托公公了,本宫就先回去了!”张皇后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后坤宁宫走了过去。
等到张皇后走后,王承恩的目光看向了暖阁的大门,虽然他很好奇天启皇帝和孙承宗在说什么,可是王承恩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
此时天启皇帝和孙承宗相顾言,孙承宗的手上拿着一份奏折,神情在不断的变幻。良久轻轻的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道:“皇上,臣觉得这件事情这样了结也是最好的结果了,人都老了,还是回家吧!”
笑着看着孙承宗,天启皇帝有些玩味的道:“朕早就想到先生会这样说,这份奏折等到过完十五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朕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皇上宽宏大量,不过臣有一件事情没想明白,韩矿乃是内阁大学士,怎么会和建奴的『奸』细有勾结?那个宁完我居然以门客的身份在韩矿的府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孙承宗眉头微皱,轻轻的捋着自己的胡子,有些迟疑的说道。[
天启皇帝的面容也严肃了起来,沉『吟』了半晌道:“先生你也知道,辽东的贪腐案牵扯了那么多人,可是朕心里清楚,并没有将所有人全都揪出来。朕不是不敢,实在是不能。当时朕刚刚登基,根基未稳,能做到那种程度,已经是出格了。”
看着渐渐成熟的天启皇帝,孙承宗的脸上满是欣慰,这个年少的天子已经开始像圣明天子蜕变了。轻轻的舒了口气,孙承宗语气轻快的说道:“是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样的结局自然是震动最小。有了这样的结局,原因是什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将手里的奏折放下,孙承宗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当初自己在前线和建奴拼杀,韩矿这些人在后面给自己拆台。于公于私,孙承宗都不会高兴。
不过现在韩矿已经上了请辞的折子,天启皇帝还将这份折子交给自己决断,显然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