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上官盟从回来的时候开始就一直静静地坐着,此时总算是消了一些气,想起之前看见上官萱时她凄惨的模样,情况似乎不太乐观,心里终是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因为小时候的事,他一直对上官萱心怀愧疚,疼宠了这么多年,怎么忍心就这样看着她去死!
但是等他急冲冲地带着侍卫回到破庙的时候,却只看见上官萱冰冷的尸体,甚至这尸体都还不是完整的,肚子被剖开一个大口,里面的孩子被人取走了!
“萱萱……”上官盟抱着上官萱的尸体,悲痛万分,“是爹爹对不起你……”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女儿啊!他居然见死不救!
丞相府很快被一片白色淹没,但是因为新皇登基的日子将近,丧事不能大张旗鼓,整个丞相府都冷冷清清的。
上官沫和宫绝殇还未离开,骆谨也依旧住在丞相府,上官盟因为伤心,一直没有见到人,同样见不到人的还有上官沫和宫绝殇,不过他们倒不是因为伤心,只是上官沫知道宫绝殇爱胡来的脾气,他本来就无所顾忌了,又那么讨厌上官萱,若是放他出去,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难免会惹些麻烦,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还是血罗刹!
宫绝殇倒也没有什么怨言,反正有上官沫陪着,时不时还能讨点便宜。
只是这一夜夜半之时,上官沫迷迷糊糊地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伸手摸了摸,没有摸到宫绝殇的人,不由睁开眼,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皱了皱眉。
很快宫绝殇就回来了,看见她醒了,解释道,“有些事需要吩咐。”然后便上床将她拥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角,柔声道,“睡吧!”
上官沫也没有问他是什么事,反正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起床,用过早膳之后,宫绝殇突然说道,“沫儿,丞相大人那么伤心,你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上官沫端着茶杯抬眼看他,或许之前在想着什么事,难得没有跟上他的节奏,眼中带着几分茫然。
看着她愣愣的样子,宫绝殇觉得十分可爱,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吻了上去。
上官沫连忙将手伸出去,手中的茶惊险地躲过一劫,侧了侧头,躲不过宫绝殇的唇舌,只好就那样含糊地问道,“你做什么了?”
宫绝殇笑着在她唇上啄了几下,端过她手中的茶杯递到她嘴边,上官沫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宫绝殇才意味深长地说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上官沫和宫绝殇走到书房门口被拦了下来,门前的侍卫正要进去禀报,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侍卫有些惊慌地走了出来,扫了宫绝殇和上官沫一眼,然后急冲冲地离开了。
上官沫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挑眉,压低了声音吐出三个字,“景墨痕。”
虽然景墨痕的易容术不及千洛,但是要骗过这些人的眼睛,也不是什么难事。
宫绝殇同样压低了声音笑道,“演戏这种事还是墨痕在行一些。”
上官沫勾了勾唇角,谷一寒那张冷脸要演戏是有些勉强了!
两人站在一边咬耳朵,门口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个侍卫,背脊挺直,目不斜视,并未注意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上官盟现在是怒火滔天,对于上官萱的死他一直很自责,所以上官萱死得这么蹊跷,他自然不会就这样让它过去,不去查清楚缘由。
虽然上官萱死了,苍羽炀却并没有来丞相府看一眼,对此上官盟虽然不满,但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现在苍羽炀要忙登基的事,而且这个时候来参加葬礼的话,确实不吉利。
但是就在刚才,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苍羽炀做的,是苍羽炀想要打掉上官萱肚子里的野种!
人证物证俱在,苍羽炀想要抵赖都不成,但是难道他要找未来的君主兴师问罪吗?可就这样算了,要他怎么甘心?萱萱一直那样喜欢苍羽炀,没想到到头来,却死在心爱的人手中!
进来禀报的侍卫,见他脸色阴沉恐怖,心中直叹自己倒霉,但是鬼王求见,他不得不禀报!
听说宫绝殇求见,上官盟皱了皱眉,明显对宫绝殇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又不能不给他面子,不给他面子不就等于不给银月国面子吗?
上官盟压下心底的不耐烦,开口道,“请他们进来!”
丫鬟上了茶,上官盟才问道,“鬼王殿下有什么事吗?”
宫绝殇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上官沫静静地坐着,准备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宫绝殇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丞相大人,本王根本无意娶什么公主,都是被逼无奈。”那苦恼的模样,看得上官沫抽了抽嘴角。
上官盟皱眉看向他,“鬼王殿下想说什么,请直言!”
宫绝殇犹豫地开口道,“丞相大人可不可以帮本王推掉联姻的事,其实说实话,要联姻不一定要本王,本王实在是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一定要本王娶公主!”不等上官盟开口,宫绝殇又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有些为难丞相大人,但是我只想和王妃简简单单地过日子,若是娶了公主,恐怕这日子就没办法平静了。”也不自称本王了,还真是做足了求人的样子。
上官沫抿了口茶,掩饰嘴角的笑意。
无奈上官盟并不是好心的人,只是不冷不热地说道,“鬼王殿下,这件事老夫也帮不了你。”
宫绝殇似乎很是失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