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不是大庄主吗?就算是倒插门也应该有陪送的吧?”
城雨心灰意冷地摇摇头:“没有,他爹死了,家产全在他爹娶的小姨娘手里攥着呢,一文钱也没给他。”
“我让明辉跟他们打官司,可他说什么也不肯,一家人因为财产打官司,怕人笑话,也怕他爹在九泉之下不瞑目。”
“可是姐,你知道现在的日子很难熬,实话跟你说,爹的药快断了,断了以后我们已经没有银子再买了,药房里已经欠了好多帐,每天都有来催帐的。”
“我愁极了,一发愁奶水就少了,孩子总是吃不饱,饿得嗷嗷叫。我只好熬些米汤喂他。”
初初的眼睛红了,没想到城雨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她在王府中虽然不容易,却也没有她这般艰难。
只可惜现在王府也不宽裕,虽然可以给她几百两银子暂度难关,可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放着汤家的大产业,让薛芷兰母子独享,岂不是没有天理?
初初道:“你放心,我回来了,你就安心带孩子,什么都不要想,所有事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城雨扑过来与她紧紧拥抱,泣不成声:“姐,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行了,别哭得跟个小孩儿似的。都是当娘的人了。”
城雨抹着眼泪,吸吸鼻子:“对了,姐,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身孕吗?”
被她这么一问,初初也刚刚觉得,是啊,她怎么一直没有消息呢?难道自己患了不孕症?不过有没有孩子不打紧,怀孕,生产又哺育多麻烦。虽然寒儿不是她亲生,但越长越象清平了,跟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初初笑道:“我们不着急,”
“你不着急。王爷也不着急?”
“他啊,更 不着急,说你的事呢,怎么操心起我们来了。”
这时江母也进来,端着一盘水果。
也可能江母听到了她们两人的谈话,一进门就严肃地盯着初初,然后放下果盘道:“你妹妹说得对,你已经被废一次了,你不赶紧想着给王爷生个孩子,再次被废也是早晚的事。”
“对了,还有,我看你跟王爷说话也太随便了,咱们这等人家出去的女儿。那么说话显得多没礼数?你虽然是王妃,但毕竟是依靠 王爷存在的。对王爷说话当然要恭敬些。”
“另外,王爷说他从来没吃过你做的饭菜,这岂不是太过份了 吗?”
“你有那样的好手艺,又肯下功夫学。怎么一进了王府就懒得不成样子?我听王爷一说,就觉得你太不象话。”
“咱们这样家庭的女孩应该勤俭,温柔贤淑,你以前的性格正符合这些,可是现在你怎么变了一个人?跟以前一点儿也不沾边。”
初初知道她早看不上自己,谁让自己住在人家女儿的身体里呢,她爱训就随便训好了。
城雨道:“娘。你别再说姐姐了,姐姐没背景没靠山,在王府里生存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觉得姐姐现在很好,如果是以前啊,不被他们欺负死才怪呢。”
“住口。你姐连本性都迷失了,你还煽风点火。”
“哼!”城雨不平地道。
“我把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王爷到咱们这里来已经是委屈了,你要好好伺候王 爷,别让王爷不开心。”
初初木然道:“知道了。”
“听你回答得这么不情愿呢,记住,明天早点起床,给王爷做你拿手的菜和点心。”
“知道了。”
没想到一回来这么麻烦,早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可是她是因为城雨才回来的。
城雨向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让她放心她会帮助她的。
刚有一种解脱之感,江母又道:“这个王爷怎么跟之前的那个不一样?”
初初打了个哈欠,心道才想起不一样?
城雨连忙道:“哎呀,娘,姐姐劳顿一天了,你让她早点休息吧,不是明天早晨还要早起吗?”
‘这事儿我知道,我跟您说好了。”
江母宠溺地道:“就你知道的多。”
“好啦,你去伺候王爷早点休息吧。那边的被褥都是新的。”
城雨道:“娘,咱家哪来的新被褥啊。”
“从布庄赊来的。”
“啊。”
初初出了房间,着实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才明白,就算真的江城雪活着也不过是她母亲的一个傀儡。
清平仍在客堂里跟汤明辉聊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为了打发时间。
见初初来了,清平高兴得两眼放光,仿佛几天不见似的。而汤明辉则低下了头。
“不早了,我们休息去吧,明辉你也去吧。”
“是,王妃。”
初初道:“自家里就别叫我王妃了,跟城雨一样叫我姐姐吧。”
‘是,姐姐。”
“好了,我们走了。”
他们住的房间是以前城雨和她住的屋子,屋里跟以前一样,只是被褥变成新的了。一股樟脑味儿。
清平倒不太在乎,环着她的腰肢,柔声道:“你们都聊什么了,跟我说说?”
“人家姐妹间聊的凭什么跟你说。”初初的心情被江母弄得糟透了。
“怎么啦,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哪有啊,不过是明天早晨伺候你的饭食而己。”初初怨声道。
清平笑了:“原来是为这个,你放心,无论你做得多么难吃,我都说好吃 不就行了?“
第二天,江母起得很早,在厨房一直等着初初,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