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了一夜,第二天,天方破晓,端木清平搂着身边的人儿,温柔地抚摸着,可是香气和手感都不对。他忽然心惊肉跳地睁开眼睛,眼前居然是半裸的梅若烟。我都做了些什么?他回想不起来了,自己的裤子也没穿,他急急地穿衣服。
梅若烟拉住他,柔声道:“表哥,干嘛这么早起来,天色还早呢,大约下人们还没起呢?”
“我,我想出去走走。”清平拙笨地道。
梅若烟偎到他怀中来,娇羞道:“我在这里,你出去做什么?”
清平紧张地道:“若烟,昨天我记得我喝多了,我没做什么吧?”
“我们成婚了,你有没有做什么还用问我吗?”清平无以应答。
她忽然又拉着他的手,娇嗔道:“你最晚那么对人家,还问这个。”
清平的脑袋翁地一声。他再也忍受不住,道:“若烟,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头脑乱得很,我必须要出去冷静冷静,你多躺一会儿吧。”
若烟拉着他,美目犀利地望着他:“你是去找江城雪吧?”
清平答不上来。
梅若烟将他手一甩,伏在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我还不如在寺院里不出来,我等了你五年,想了你五年,你就这样对我?我们的情意我一刻不忘,而你早烟消云散了吧?‘
她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儿也十分可人,清平心软了一些,递给她一方丝帕,柔声道:“若烟,一直以来我有种感觉,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太对,那仿佛是兄妹之情。”
梅若烟粉泪横流,扭过头,控诉道:“兄妹之情?你说得轻巧,谁会为了兄妹之情跟父母做对遁入空门,谁又会为了兄妹之情痴守五年,是谁又去妙山找我,约我去上岛国?我看是你假戏真做,喜新厌旧,迷上了江城雪。你这个骗子。”
清平心中不免有愧,他扔了件衣服盖在梅若烟的身上,道:“若烟,你知道我不会骗人,也不会说谎话,我真的爱上了江城雪,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上了她,我骗我自己说不是,我想的是你,可是后来,我们同处一室,一直清清白白,我说找你,她不计一切后果地帮我,甚至有两次遭遇生命危险,可她还是一如即往,根本不计后果,从那时我更加爱她。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离开她了。”
“我们一直是假夫妻,各自都守身如玉,虽然我爱她,可我不想对不起你,可是当我去找你,下定决心要跟你远走高飞重拾我们的爱的时候,你却告诉我,你不想去,你想让我回来当王爷,然后娶你回去。”“那个时候我痛苦极了,我一直坚守的爱情原来不如一个王位,我虽然没有拒绝你,但慢慢地心灰意冷。决定再次出家。”
“也是江城雪找到我,当我见到她,最后的一丝坚守也崩溃了,我爱她已不能让我一心向佛。佛说尘缘未了,不能入佛门。这段尘缘令我热血沸腾,我再也无法淡定了,才决定跟她回来,继承王位。这其中我觉得我们的缘分已经断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回来?”梅若烟已成泪人儿。
清平无力道:“是皇命难违。”
梅若烟咬着嘴唇,眼泪顺着面颊滴答,她的眼中燃着愤恨的火焰:“就因为我没跟你去上岛国?你为我不肯当王爷,为她就可以了?她稳稳地当着王妃,而我为你受五年清灯之苦,连个侧妃都已不配?表哥,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天生讨人厌,没有资格享福?”
“早时姨妈讨厌我,现在你又讨厌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随父母去了,也是干净。”
她拼命地向床角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