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瑜不屑地道:“难道都学你,该急的时候不急,任人宰割?”
梅若烟慢声道:“三嫂,慢功出细活,来日方长,事情要一步一步地做,急是急不来的,明刀明枪也是不行的。”
武思瑜听她话里有话,才道:“你早有打算?”
梅若烟点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以后,三嫂就会明白的。是我的,费尽千辛万苦,我也要拿回来。”
武思瑜赞道:“有志气,我说我们若烟不会久居人下嘛。”
梅若烟邪媚地笑道:“一切都还早,到时候请三嫂看好戏。”
武思瑜亦邪恶笑道:“好,到时候如有差遣,我义不容辞。”
“对了,你不能总放任清平跟她在一起,你得把宠爱夺回来。”
“你放心,我让她自动让出来。”
武思瑜才觉得梅若烟有些高深莫测,竟是低估了她。看她云淡风轻,处变不惊,气定神闲的样子,比起自己的急躁来要高明得多了。
梅若烟柔声道:“最近你跟三爷怎么样?你们还好吧?’
武思瑜听她忽然问起端木泰,忽然不确定地道:‘还好啊,怎么了?”
梅若烟笑道:“三嫂,前方没有失火就好。”
武思瑜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方才还劝人家留住相公,难道她的相公也出了问题?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急切地道:“若烟,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梅若烟安抚道:“三嫂,你也别着急,我也只是听说。你回去之后也不要盘问,先慢慢地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你既然知道就别想瞒我 了。”武思瑜再也淡定不住了。
梅若烟只得道:“我也不能说得太清楚,你只在王府附近察看就明白了。”
武思瑜面色凝重地匆忙起身告辞奔回自己的院中。
她回屋细想,最近有半个多月端木泰一直说是在金矿留宿,难道在外面养起了人?在王府附近?
她闭目细思。王府附近的姑娘?张家药铺有一个,苏家金店有两个,萧家酒楼有三个,但人家的姑娘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爷又如何见到呢?
忽然她凤目倏开:“我怎么没有想到白川家的女儿?白川家中仍有两个女儿待字闺中,三爷到他家中的时候,难免会遇到。若烟不愿意直说,想必是因为白菊了。”
如此她就知道了,叫过贴身丫环吩咐了一翻,道:“你告诉喂马 的尤澈,去查一下三爷和白川的两个女儿什么关系。把这二两银子给他。”
丫环应命而去。
尤澈是一个俊朗而精明的小伙子,父子俩一直在给王府养马,马养得膘肥体壮,体魄雄健。
武思瑜之所以找尤澈是觉得他机敏忠诚。不是端木泰的奴才,端木泰的奴才不会跟她讲实话,尤澈则会,而且他会把事情查得很清楚。
武思瑜在等待中过了两天终于听到回信了。端木泰跟白川的三女儿白薇正在同居阶段。
他们在附近买了一所房子。白薇已经怀孕了。武思瑜听后如五雷轰顶,气炸了肺。
她大骂:“端木泰。你居然背着我做出 这种事,原来平时对我的好都是假的,端木泰,你当我是死人吗?”
‘三爷在不在那里?”
“三爷不在,但门口有人把守。一般人是不许入内的。”
武思瑜更是醋性大发:“把她当娘娘了?还有守卫?”
她想起来此事应该找白川,身为管家竟指使自己女儿勾搭主子?
“把白川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他。他是想翻身做主人了,想当主人的老丈人了?”
尤澈退了下去,唤白川上来,白川畏畏缩缩走上来,噤若寒蝉的样子,声音都不自然了:‘三奶奶您找我?“
武思瑜犀利的眼睛盯着他,冷笑道:“我该叫你白亲家了吧?”
听到这句话。白川哆嗦了一下,顿时汗流浃背,他谨慎的眼睛再也不敢抬起来,只盯着前方的桌子腿儿和地板。心中一个信念不能承认。
他强自镇定道:“三奶奶跟奴才开玩笑了。”
武思瑜听他还跟自己打哈哈,气得暴跳如雷拍着桌子。指着白川的鼻子骂道:“到现在你还跟我装?你也真能装!我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能叫你来吗?他们住的地方也是你找的吧,离这里并不算远嘛。”
完了她都知道了,白川心道:“大势已去,纸包不住火了。”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居然哭了:“三奶奶明鉴,三爷与薇儿的事,我知道以后是不同意的,我想着我们是奴才,没有资格做爷的身边人。但爷哪听得进奴才的话呢?奴才也曾苦苦哀劝过许多次的。可是爷始终听不进去。”
武思瑜又气又怒:“你的意思是三爷死缠着你们不放了?你们倒成了受害者?真是得便宜卖乖。”
他挨多少骂都不怕,怕的是三奶奶会对女儿不利,现在三爷不在家,他们就是刀下的鱼肉。三爷回来,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还依旧是好夫妻,他女儿就惨了。
没想到这么大岁数泪腺还这么发达,他老泪纵横地给武思瑜磕头,哀求道:“三奶奶,一切都是我们的错,要打要罚,白川一臂承担,但求三奶奶放过不懂事的小女。”
“奶奶若是不嫌弃,小女会象贴身丫环那样伺候奶奶。”
武思瑜冷笑道:“我可不敢让她服侍,她肚子里怀着三爷的种呢。”
“现在几个月了?”
“五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