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小伙子怒气腾腾地揪住他的脖领子。
“打架是吗?打架谁不会呀,你 以为我怕你啊。”他虽然拉硬,但语调却软了许多。
小伙子将他往外一推,他跌了两步险些没坐地上。
说闲话的人明显少了,但也有许多挤眉弄眼的。
这个小伙子叫汤明辉,是江城雪的追求者,家里有几十亩地,算一个小地主。自江城雪嫁入王府之后,他就很少来铺里买油了。
今天是特意过来的。本来家里也有伙计,用不着他做这些小事,就是为了见城雪 一面,却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
轮到他了,江城雨很感激他,就不收他的钱,汤明辉把一两银子放在那里:“不用找了。”
后面又有几个起哄的,汤公子大财主啊。
汤明辉也不理他们,柔声问道:“你姐姐呢,她还好吧。”
“在屋里呢,她挺好的。”
“噢,那就好。”
其实他是想跟城雪见一面,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况且男女有别,城雪也未必见他,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连着几天,麻油铺的生意都非常好,都想一睹弃王妃的风采,因为平头百姓哪有近距离接触达官贵族的机会?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他们当然要把握,哪怕是个废妃,那毕竟也是有过那种经历的。
这也算是本区域内的一大新闻了。
自从江城雪以平民身份嫁入王府之后,许多商铺里的姑娘们,都不再深居简出了,而是精心打扮,抛头露面。
那样的童话也许能再次出现,降临到她们身上呢。
由于初初一直不出去,慢慢来的人也就少了。生意一下子冷淡下来,一天也没几个买油的。
江城雨报怨,现在人都不吃油了吗。
连着十多天没人来买油。后来才知道,离他们家不远新开了一家麻油铺,人家铺面干净,而且店中也有个姑娘。据说那姑娘不仅漂亮,而且能说会道的。所以吸引了许多人去买麻油。
最遭的是,芝麻的供应商都涨价了,而且涨得离谱,价钱跟麻油的价格差不多,那他们还赚什么钱。
江旺财没办法就去远处进芝麻,但他所到之处,价格都差不多,芝麻跟油一个价了。
而别人却在正常地卖油,他打听到。别人的进货价跟以前一样,根本没有涨,那些货商只针对他一个人。 这就奇怪了,这些年他没有得罪过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整他?竟有本事控制每一个货商?
初初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叹道,梅若烟真够狠的,这是要赶尽杀绝,我没找你算帐呢,你却步步紧逼 ,想要治我们于死地。
初初去暗中调查了。他们家不远的那间麻油铺,是平王府农庄上的一个庄主开的,很明显受顾于梅若烟。
这些日子,初初并非是足不出户,那日 欧阳夫人虽然废了她而立梅若烟,但是那表情太奇怪了。
她一向是对梅若烟是没有好感的。她更喜欢她,但是她为什么找那么牵强的理由就废了她的妃位?
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迫不得己?有什么把柄攥在梅若烟的手里?
清平为什么不替她说话,而只是以冷面相对而己?难道她在他心中没有那么重要吗?还是因为她夜不归宿而生她的气?
她有必要夜探王府。自梅若烟掌管王府之后,戒备极其森严。而且梅若烟提拔了两个身手一流的侍卫。他们的武功应该在楚天阔之上。
初初一身青衣小心冀冀溜进王府。她想去看看清平,他是否跟梅若烟在一起,他是否在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本以为就算清平迫不得己,也应该来找自己,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给她一个好的憧憬,但是都没有。他就象把她忘了一样,看不到他一点的影子。
她既难过又失望,他不应该如此对自己。但是伤心归伤心,更多的是好奇 ,他为什么这样?欧阳夫人为什么那样?他们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屈服于梅若烟?
她的神经紧张到极点,不只是因为那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也是因为她怕看到清平和梅若烟在一起,她怕证实到,清平确实已经不在乎她了。
为此她先潜进梅若烟的住处,那里曾经是她的住处,作为王妃的无比尊贵的居所。那里的一草一木她太熟了。连地上的石砖都那么熟悉,多少次她与清平并肩成双携手而行。
美眸忽然有些潮 热,正是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了。以前她是主人,现在她是不速之客,如果被抓住了,还要被安一个刺客的罪名。
瞅准 机会溜到房下,窗帘还没有拉上,纱窗都已经换了,里面的摆设也换了,看来梅若烟是要消灭她所有的痕迹。
白菊依然服侍在旁,梅若烟正在卸妆,问道:‘王爷今天来吗?”
白菊道:“王爷说累了, 不来了。”
梅若烟冷笑一声,忽然苍凉道:“以前这里是他最爱去的地方,现在他却一步也不想迈进来了。真的是因人而异吗?在他心中,我永远也比不上江城雪?”
“我有那么差吗?还是他的眼光不佳?”
白菊见她又动气了,忙道:“王爷许是真的累了,您这样美貌,王爷怎么能不喜欢呢,江城雪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您比?将您比她是压了您的身价儿,高抬了她。”
梅若烟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道:“江城雪吃饱饭的日子也快过到头儿了。到时候他们一家就等着跟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