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在外面轻声敲门,提醒他们用晚膳。
齐林这才回过神,起身道:“用过晚膳再查这些吧,书又不会跑。我若是让你在家中饿着了,只怕师父也不会饶了我的。”他说了之后看向林秋禾,却见她动也不动一下。齐林没办法只好上前,直接就把林秋禾手中的书给抽了出来。
林秋禾这才意识到他的举动,抬头看过去眼睛就忍不住眯了眯,只觉得屋中的灯光刺眼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反而是吓了齐林一跳,连忙递了帕子道:“我又没生气,也没骂你,你别哭别哭啊!”
林秋禾拿着帕子擦眼泪,听到齐林的话忍不住笑了下。
“我就是眼睛疼流泪了,哪里是哭了!”她说着扯下帕子瞪了齐林一眼,然而眼泪却还止不住的落,眼睛又算又疼连忙就又拿着帕子擦泪顺便挡住光。过了片刻,她才觉得眼睛舒服了些,扯下了帕子道:“好了,你抢了我的书想说什么?”
“咱们先去用晚膳,不然等师父回来知道我饿着了你,只怕就要剥了我的皮了。”齐林连忙道,也不敢去偷看林秋禾的脸。他略微尴尬地摸了下脑袋:“书放在这里又不会跑了,你这样看累着了自己不值得。”
林秋禾这才注意到了时辰,微微动了□子起身活动了下道:“那就先去吃晚膳吧。”
两人正吃晚膳的时候张章就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宁卿。见着两人还在吃饭,张章眉头一皱果然就直接斥责齐林了。齐林有苦难言吃了这个亏,然后才道:“师父在宫中只怕吃得也不好,我让人添了碗筷,干脆师父再吃些?”
一旁的宁卿则看着林秋禾,见她眼眶微微泛红就皱起了眉头。
“出了什么事儿?”他直接过去低声问,林秋禾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宁卿指了指她的眼睛她这才醒悟过来。“看书看久了,猛得一抬头被烛光刺着了。”
一旁的张章就又开口训斥齐林,林秋禾可怜他连忙道:“不怪师兄,若不是师兄提醒我休息,用晚膳,我这会儿只怕还在书房中呢。”
齐林就笑了笑,道:“我是你师兄,自然是要照顾你周全的。”说着看了一眼宁卿,道:“晋王殿下这个时候来,只怕也没用晚膳的吧?我让厨房再添两道菜,我陪晋王殿下用膳?”
“用得着你多事!”张章瞪了他一眼,坐下道:“都别客气,吃了饭还有事情要忙呢。”
齐林想起林秋禾拿回来的那个脉案,心中一紧也不敢再嬉皮笑脸或者是针对宁卿,连忙催人添了餐具和两道快手菜,四人围坐一桌匆匆吃了晚膳,才抱着茶水坐下说起了话。
张章这才仔细问了林秋禾把脉的时候的感觉,又问她开了什么调养的方子,然后才点头:“你处理的很好,这情况也许只是意外,不宜惊动太多人。”
“中毒一说也是我的怀疑……”林秋禾低声说,“若不是我不擅长辨析脉搏多诊断了一段时间,只怕还真没有察觉那一丝丝的异样。”是的,不管京城还是漠北边城都快把林秋禾传成了一个神,然而她如今还是不怎么擅长脉搏,左右手轮流把脉一是为了谨慎,而是为了弥补她这点的不足。
她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师伯若是有机会的话,不如也上上手。若真是中毒的话……”她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了宁卿。宁卿点头,把她没有说完的话补充了一句。
“她知不知道自己中毒才是问题的关键。”
苏晓宁若是心知自己中毒了,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说她是被人胁迫的。而她若是不知道的话,也有可能是后宫有人对她这个皇上的“救命恩人”太过于戒备,提前就下手了。
一旁的齐林听他们讨论,心中虽然好奇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他能够参与的,连忙起身道:“我还要温书,这里就留师妹照看吧。”说着他就起身不等人说话就退了出去。
宁卿微微扬眉看了一眼张章,反而是林秋禾笑了起来。
“师兄向来小心。”她说,算是对宁卿解释这事儿。宁卿点头,他与齐林也认识颇久,若不是放心他的为人也不会在他面前谈论这些。既然如今齐林知趣地躲了出去,他自然也不会强拉着他听这些后宫的阴私事情。
不过齐林的离开也让三个人之间的讨论陷入了一阵沉默中,作为对当年事都知道的三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都沉默了下来。
林秋禾不大习惯这样的气氛,想了想才低声开口:“冷启那边,什么时候才能传回来消息?”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了冷启,最后还是宁卿微微皱眉回答了这个问题,“只怕最快也还要十天左右。”
林秋禾只是想要打开一个话题,免得这么尴尬的沉默下去,这会儿听到宁卿的回答却是吃了一惊,“之前不是说月底就能回来的吗?”
宁卿也很是无奈,解释道:“那边的验尸难度超出了预计,因为事情紧要我得到的消息也不全面。”他想着又道:“不管这个苏晓宁究竟是不是原来孙家收养的苏晓宁,都不得不说她的身份很可疑。为了全局考虑,把她的身份按照最危险的程度来预估都不为过。”
“最危险的程度?”那就是有人特意安排了多年的伏笔,只为了刺杀宁邵哲。或者是借着她的手来让宁邵哲和摄政王之间起嫌隙。林秋禾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只是这一点对于他们没有丝毫的帮助。想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