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林一定要把勃鲁西诺夫给追出二十公里!这个距离并不是杨司令信口说出来的,二十公里正好的俄*队的一个纵深,凭借中国部队力量无法一拳打到老毛子,但是杨司令也要让他们踉跄后退几步!
打过架的兄弟都知道,被人一拳打的踉跄几步和只是身体摇晃一下那后果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的对垒都是如此,两支军队就更不用说了,能让俄国人往后溃退一个纵深,老毛子的损失会比现在大出许多来,而且会给这些俄国士兵造成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在他们下一次冲锋的时候,他们会怕。
从战场的情况上来俄国人已经没有了斗志,他们不可能在短期内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中国部队想完成这个战略目标没有任何问题。问题是,这个目标的完成,是以喜峰口的几千个革命军士兵性命为代价的。
吴兆麟能不能坚持到晚上杨司令真的不知道,可是士兵就是这样,上了战场你就要随时准备战死,任何一支部队,都是为了胜利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
战争如棋,只求一帅。
吴大将军的阵地已经完全没有了模样,士兵们蹲在支离破碎的工事里面,还多人还活着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刺鼻的硝烟让人的鼻子无法呼吸,吴兆麟抱着一把轻机枪躺在一个弹坑里面用嘴巴喘气,看着那逐渐升高的太阳,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能看到今天的夕阳。
对面有一个人打着俄国人打着白旗走了过来:“中国的士兵们,我来和你们谈一谈可以么?我想见你们的指挥官吴兆麟将军,我有几句话想对他说!请相信我没有恶意!”
吴兆麟从战壕里面探出了自己的脑袋来,看看那个俄国人的军服,他笑了:“老熊,看到没有?这次来的是个俄国少将!”
俄国人来劝降已经是好几次了,从昨天晚上开始,每次攻击之前老毛子都会来进行一番劝降,先开始是大喇叭喊。后来派一些中国人过来,再后来是俄国士兵亲自来,直到这一次,居然来了一个俄国少将。
熊秉坤的一只眼睛已经受伤了,用布带绕头裹着,他端起自己的步枪:“我毙了他!”
枪口刚刚抬起来,吴兆麟的手把他枪口压了下来:“别!这老毛子这个时候敢过来有几分胆色,我得去见见他。”
“我是俄国远东集团就少将德西建史诺维奇,我请求与吴兆麟将军对话!”
德西建史诺维奇的脚步在阵地前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等着这边中国人给他答复。他是俄国部队中的涉外官员。军队里面对外交涉都是由他来做的。本来在昨天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老毛子并没有打算劝降。派那些中国人过来说两句也就是一个习惯而已。
可是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一共发起了十一次冲锋。特别是得到前线战局的消息之后,他们甚至以营团为单位不计伤亡的猛攻,想要突破这里的防守尽快赶过去参加战斗。
现在勃鲁希诺夫将军的部队依然在溃退,老毛子也知道每退一步都他们来说都意味着丧失一点主动权。如果真的击退一个纵深,那么影响的并不是一个战场,俄国战前所有的布局都会被打乱,甚至正在攻击张家口的俄国部队都必须暂时停止行动,他们必须全线后撤才能稳住脚步。
只有新的军事力量的投入才能帮助那里的俄军稳住阵脚,所以这里的俄军迫切的需要通过喜峰口,德西建史诺维奇先生在这样的情况下终于出马了。
吴兆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还特意用左臂比较干净的那个衣袖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从阵地里面站了出来。慢慢的朝德西建史诺维奇走了过去。
熊秉坤在后面拉动枪栓,把枪口死死的瞄准对面这个俄国人。
“我就是吴兆麟。”
两个相距还有五六步的时候,吴兆麟站住了脚步。德西建史诺维奇先生却往前走了一步,并且很是热情的伸出了自己手:“吴将军,很高兴能和您有这一次谈话的机会。首先请允许我向您表达我对您还有您的部队的敬意。从战斗打到现在,你们诠释了军人的涵义。”
吴兆麟看着德西建史诺维奇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握了上去:“少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知道就算我想和你套套交情,可能你现在也没有时间是么?”
德西建史诺维奇点点头:“将军,说实话您给我们制造了很大的麻烦,但是我认为现在要是再打下去,对您也没有任何好处,您已经坚持不住了,这一点您的心里非常清楚。”
吴兆麟没有说话,其实在五点多钟的时候他就认为自己要完了,能活到现在他根本都怀疑是不是真的。
德西建史诺维奇说道:“您这支部队的赫赫战功我早有耳闻,你们推翻了满清政府,你们敢于开赴上海,目前正在进行的战争你们也是唯一一支留下来抵抗的队伍,你们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情。请相信我对你们的尊重,我想我们应该找一个我们都能接受的方式来结束我们之间的战斗。”
吴兆麟笑了一下:“投降么?少将先生,我喜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可不敢做。”
德西建史诺维奇摇头:“不!我不想把投降这个字眼用在我们之间的商谈上,我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是你们现在撤出战斗,我们俄*方保证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不会追击。第二是你们只要往旁边让你点,我们从你们阵地面前过去,保证不会攻击你们。请您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