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没说话,泼墨似的青丝长发披散在身后,看样子是刚刚冲完澡,凌乱而又湿漉漉的,不停向下滴着水珠儿。
身上的香奈儿黑色大v领的长裙已经被她换下,随便的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套上,纤细白希的身体被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之前欢爱过的痕迹也被掩在衣服下面。
发梢上淅淅沥沥的水滴落在地毯上,寂静的空间里就连那声音都听的清晰。
削瘦的小脸被青丝映衬的更为白希,秋水般的瞳眸落在不远处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眼神里的平静叫人捉摸不透。
阳台上之前洗过的衣服还在随风飘散着,可顾泽恺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惧。15530561
“你说过要用婚姻困住我,你要让我一辈子都在这座死坟里挣扎,还说这场婚姻是你对我最大的惩罚。”她浅浅的开口,竟让顾泽恺听不出其中情绪。
顾泽恺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林盛夏都记忆的清清楚楚的,就连表情都是。
顾泽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不知道林盛夏此时提出这些做什么。
“苏暖死而复生,当年你将我困在婚姻这座坟墓里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什么时候你提出离婚我都可以接受。”
林盛夏的手指扣在皮箱拉杆上,嘴角竟还勾起了一抹笑,一场令人精疲力竭的欢爱过后她的双腿还是无力的,彻底的洗了个凉水澡让自己快速的恢复冷静,刺骨的寒意丝毫不亚于她手指的温度。
她是真的清醒了,清醒过后便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顾泽恺猛然间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心头犹如晴天霹雳,深邃阒黑的眸间陡然的沉了沉,宽厚的大掌倏然的收紧,就连青筋都清晰的鼓出来。
偌大的房间里寂静无声,林盛夏也懒得在多说些什么,反正顾泽恺也不爱自己,离婚了也算是对他的解脱,这样的话他也就可以和苏暖在一起了。
“顾太太,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这是要离家出走?”陡然的,他轻笑出声,声音人,说不出的诡异。
林盛夏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也没说话,只是向着门口走去。
顾泽恺大步的迈向她,步调急促。
林盛夏见他靠近,防备似的倒退一步,原本冷静的眸光里透着提防,她手上被绑的淤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去,她可不想要因为他的关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不准走!”简单明了的三个字,此时的顾泽恺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血脉翻腾的模样令人看了尤为害怕。13acv。
尤其是当他看见林盛夏用着提防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心头更是不悦!
“我有说过我会跟你离婚么?我有准许让你离开这里么?你想要去找谁?糖糖的后爸?”
顾泽恺有力的手臂死死的摁在林盛夏的手臂上,那力道令林盛夏都感觉着骨头酸疼难忍。
“你有没有说过,准不准许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现在是在给狗男女腾地方,糖糖我会照顾,你就不用费心了。”
林盛夏疼也不说出口,只是用着冷淡的语调回应着顾泽恺的激动,
顾泽恺的手一颤,他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般的感觉到林盛夏的倔强到底有多么的讨厌,狗男女?她是在说自己和苏暖?
“糖糖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允许你将她带走的!”顾泽恺怒极而笑,却是越来越森冷。
“我是步桓你和苏暖的,死也不会!”这是林盛夏的底线,糖糖必须要跟在她身边,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顾太太,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糖糖找后爸?”
顾泽恺扯着她的手臂,阒黑的眸凝视着她,居高临下带着帝王之气。
“你知道昨天我喝了多少酒?又是为什么喝的吗?”林盛夏葱白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刺骨的温度令顾泽恺一怔。
眉如青黛微微蹙起,长长如小扇般的睫毛敛起在脸上形成一道暗影,小巧鼻尖精致着,除了脸色苍白些外,林盛夏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而这个女人此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用着淡淡的语调开口说着什么,顾泽恺的心头一紧,没有说话。
“我喝了整整一瓶威士忌,醉的不省人事。”林盛夏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拉杆,用着纤细的手指轻抚着他因为刚才那场欢爱而稍显凌乱的发,语调似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压根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似的。
顾泽恺瞳孔微缩,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小手还沾染着熟悉沐浴露的香味,那是他们两个人惯用的牌子。
“因为那是你的妹妹,我竟然给自己灌了一瓶威士忌!”她自嘲着,神情清冷落寞。
“顾先生,我永远都是将你的事情率先放在第一位的,可你呢?”除了做尽了伤她心的事,还给过她什么?
林盛夏的念头到这里戛然而止,她忘了,顾泽恺其实送给了她一个最好的礼物,那就是糖糖!
只要有了糖糖,什么委屈她都可以不在乎!
顾泽恺敏锐的捕捉到妹妹两个字,难道是昨天允儿惹了什么麻烦?所以林盛夏才一夜未归?
“你叫我顾太太的时候,又有几分是真心的?”
林盛夏幽幽的叹了口气,姣美的脸庞上依旧是冷静的,那份冷静好似从她骨子里与生俱来般,就算情况在怎么失控,也从未影响过她判断。
顾泽恺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回应她,就连紧握的手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