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顿饭,这两人折腾到深夜才吃上。
是腾绵套天。顾泽恺下了楼将一直热着的饭菜端了上来,林盛夏套着他宽大的衬衫坐在露台的藤椅上,雨下了一天终于停了,连绵不绝的火红灯笼给这小镇增添了古朴的情-趣。
林盛夏的表情有些恍惚,裸-露在外面的两条腿雪白雪白的,顾泽恺上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这顿‘事后饭’就在这平静而又安逸的氛围里吃完,林盛夏吃的依旧很少,但相较于以前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身形依旧削瘦,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不健康的状态。
吃过饭后,两个人并肩坐在藤椅上,撤掉桌子后顾泽恺刻意的拉近了藤椅的距离,拉过她的受伤的脚踝放在大腿上来回的把玩着,精致细腻的肌肤犹如上等美玉,令他爱不释手。
许是觉得痒,林盛夏无声的缩了缩,手却朝着顾泽恺下巴的方向伸去,之前被她刮伤的血口已经结了痂,在快要靠近喉结的位置显得有些可笑。
“过来,坐这里。”顾泽恺拍了拍大腿的位置,掌心向上张开双臂似是邀请,唇边还带着沉稳的笑意。
林盛夏笑了笑,随后小心的挪动了过去,露台上湿漉漉的,雨过之后不知又从哪里飘来了雾,缭绕绵延,红灯笼也成了迷雾当中的点点星火。
趴在顾泽恺结实的胸膛上,林盛夏能够清楚的听到顾泽恺平稳的心跳声,他的大掌把玩着她的手指,粗粝指腹轻抚着略显柔软的贝甲,深邃的眉宇间像是在沉思什么。
“还疼吗?”他的声音有些凝重,声音透过坚实的胸膛传进了林盛夏的耳中,带着声波的震颤,尽管是简单的三个字,但她却还是明白了。
在他怀里沉默的摇了摇头,人的大脑都是有自我保护功能的,当初十指连心的痛在这么多年断断续续的记忆里,早已经不在深刻,只要不刻意的去挖掘,林盛夏便不会反应过激。
顾泽恺却将她搂的更紧,紧到就连藤椅都发出吱呦吱呦的声响。
上次在边境时,林小姐对我说过,当她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十个手指甲被人生生的拔断,肋骨断了三根,差一点就要扎破肺在也清醒不过来,头上被重砸出血……医生还判断说,她曾经被活埋过!
乔胤在医院走廊里对自己说的话浮现在脑海中,顾泽恺倏然攥紧的手心,顾太太曾经不止一次试探性的问过自己,她到底用着怎样绝望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
“嘶……”手指被他攥的太紧,林盛夏忍不住的倒吸口气,有温热气流涌动在顾泽恺脖颈处,也同样的将他带回到现实内。
赶忙松开已经被捏得有些泛红的手,随后双手又将她纤细的手指拢起在掌心,凑到薄唇边贴近。
“还欠你场婚礼,还有婚纱照!很久之前我就说要补偿你,没想到一直拖到现在!”缠绵悱恻的低醇声音落在林盛夏的耳畔,就连她都忘了的事情,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记得。
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手环绕在他颈间,将额角贴合着他坚毅下巴处的弧线,两个人沉默的凝视笼罩在缭绕雾气中的古镇,红灯笼氤氲的透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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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昨晚睡得晚,但林盛夏还是起了个大早。
在顾泽恺清醒过来之前,她已经帮顾泽恺的母亲做好了清理,因着常年卧床不醒的关系,她的肌肉已经有些萎缩,林盛夏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她按摩。
等到她做完这一切准备转身离开房间时,这才发现顾泽恺双手环绕在胸前不知道站在那里多长时间。
“早安,顾太太。”低沉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黯哑,林盛夏笑笑,走过去推搡着顾泽恺示意他快点去洗漱,今天他们要赶回t市,还要将小黄豆接回家,虽然才一夜没见,但林盛夏总归还是担心。
简单吃过了早饭,林盛夏没有忘记将昨晚两人吃过的碗盘拿下来,连着今早的一起洗过之后,这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顾泽恺已经穿戴整齐,跟来时的落魄相比此时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神清气爽的状态。
跟老佣人道过别,林盛夏与顾泽恺离开古宅向着两人停车的方向走走,因着他们两个都把车开了回来,最终协商开顾泽恺的回去,林盛夏的车之后让影过来帮忙取回。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起的太早,林盛夏在上了高速之后便昏沉的睡了过去,顾泽恺见此情形只是将车内的空调开到更适宜的温度,车速刻意的放慢些能让她多休息会儿。
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被顾泽恺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林盛夏原本以为自己睡醒之后就能到家了,没想到才刚刚进t市。
“先送我去以宁那,我要把小黄豆接回来!”林盛夏刚刚睡醒时的语调是慵懒的,撩拨的顾泽恺有些情不自禁,双手稳稳的掌控着方向盘,温润的黑眸里腾起笑意。
林盛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是自己的睡相不好,惹得他嘲笑自己。
“好,你告诉我地址,我直接开车过去!”顾泽恺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对顾太太的宠溺,腾出单手来将她鬓间的发撩到耳后。
奢华的黑体商务车缓慢的停靠在高级公寓前,林盛夏下车之后直接搭乘电梯上了楼。
叶以宁打开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焦虑,见到是林盛夏二话不说赶忙将她拉进了家里面。
小黄豆被坐在轮椅上的沈晟勋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