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只说要去找妈妈,然后人就不见了……”元牧阳的话音刚落下,林盛夏忍无可忍,心底里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出来,只见她猛地将手中厚厚一打的画纸扔到元牧阳的脸上,那些糖糖描绘的美好图画刮的元牧阳的脸生疼生疼的,可他不避不闪,只是沉默的任由那些画在自己的脸上散开。
一时间画纸四散开来,飘散在楼梯口的每个角落,甚至轻飘飘的落到了一楼顾泽恺的脚下,而这就像是点燃炸药的印信般,将顾泽恺所有的理智都燃烧殆尽!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上楼梯,他鹰隼般的眸紧盯着元牧阳的脸,刚毅英俊的脸颊绷得紧紧的,虽然顾泽恺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那种眼底必要元牧阳死的阴寒气息却着实令人胆寒。
铁拳如同雷雨般砸下,对于顾泽恺元牧阳却也是不甘示弱的,可即便是如此,元牧阳也远远不是盛怒当中的顾泽恺对手。
顾泽恺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狠辣的拳头朝着元牧阳肋骨最脆弱的地方袭去,招招致命下手毫不留情,元牧阳堪堪避开致命的袭击眼神却从未在林盛夏的脸上移开,那张姣美痛苦的小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只是眼底的厌恶与恨丝毫不比顾泽恺少几分。
就在元牧阳晃神的功夫,顾泽恺手肘处立刻顶住他喉管,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碎元牧阳左臂骨节,不过瞬间他的左臂动弹不得,咔哒一声响声叫人心惊!
元牧阳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就算明知左臂已经废了,就算疼痛的感觉再清晰不过的传来,却远远比不上林盛夏眼底的厌恶让他来的心痛,那是他心之所系的女人啊,可是从头到尾这场明恋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就算是机关算尽却还是不能够将这两个人分开,还是不能够让林盛夏独属于他!
他觉得自己的内脏或许受伤了,正这样的想着一口颜色暗沉的血从他的鼻下喷了出来,尽管如此元牧阳却依旧不在意的将右手朝着林盛夏伸出!
“为什么?你为什貌仄鹄矗空饷醋龆阅阌惺裁春么Γ俊绷质⑾难凵癖冷,从知道糖糖没死的那刻,她就在想元牧阳的动机,她根本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要这样做,如果他想要拿糖糖来威胁她的话,这几个月来为何一点风声动静也没有?
元牧阳闻言却笑了,笑的凄凉自嘲,暗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他匍匐卑微的向着林盛夏的方向移动,像是根本不在意被打断的左手。
顾泽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元牧阳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他反倒无所谓了起来,从藏起糖糖的那一天开始,元牧阳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糖糖不是被老头子的人给带走的。
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情在那个天使般的孩子身上重演,他绝对不可能原谅自己!
当他的手指尖终于碰触到林盛夏的鞋端时,尖锐的疼痛席卷在心头,自己从未得到过这个女人,可从这一刻开始他却真正的失去了她。
或许有人要问没有得到何来的失去,只是在元牧阳的臆想世界里,那抹骄阳是真真正正存在拥有的。
从那年分开的每一刻,只要疼了累了他就躲进自己的世界里独享着那抹炽夏,舔舐着伤口!
“盛夏对不起!对不起……”元牧阳的指尖紧紧够得到她的鞋端而已,仅此而已,顾泽恺却又如何能够容忍他的动作,身着黑衣的保镖早已经上来,围守住这里。
林盛夏却是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的元牧阳,她的心里被自责所占据,如果自己能够早点发现异常,如果能够早点发现,自己就不会再度的失去糖糖,她的糖糖独自在异国他乡寻找自己,该有多恐惧?
“我爱你……林盛夏……”紧接着元牧阳嗫嚅的声音蓦然刺痛林盛夏的耳膜,她霍地浑身一震,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他!
“你爱我?你竟然敢说你爱我?你懂得什么是爱么?爱不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肆无忌惮的给对方造成伤害!爱不是卑鄙下作的将别人的孩子藏起来!爱不是粉饰太平的理由!你说你爱我,如果你的爱只是这样,我林盛夏承受不起!元牧阳,如果糖糖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抱着你的爱……下地狱去吧!”
林盛夏其实已经没有力气去应对元牧阳,她现在只想着糖糖,她现在只想要糖糖回来,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女儿,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的伤害,现在流落在外,一时之间所有的情绪混杂在她心里,令这个坚强的女人百感交集,就连脚步都是虚空的。
她茫然麻木的向着楼下走去,顾泽恺见她如此脸上的阴狠冷酷被深沉的疼痛撕开一条清晰可辨的裂口,他们所有的奔波以徒劳无功收场,最后还要从头开始。
可这都不是最令人失望的,最令人失望的是从天堂坠入地狱的落差,明明糖糖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可……
林盛夏缓缓下着楼梯,细细的手指扶在栏杆上,眼泪直到此时才汹涌泛滥,她的糖糖……她的……
糖糖!
心里如是的想着,林盛夏虚软的身体在数十级的台阶上晕倒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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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糖糖并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为了寻找她做出了多少的努力,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所承受的煎熬。
法国南部城市的浪漫气息令许欢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