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这么一想,自己岂不是也就四年了?
可知四年时间弹指过啊!……
若不用心记得话,时间的确是弹指而过,古人有“花开不记年”之语,所说非虚。
慧心的事,其他人议过羡过,便也一哄而散了,却给阮小幺提了个醒,这其中的猫腻,她不想去沾。四年之内,她得想法子出了这寺。
逃出去一日简单,逃出去一月呢?一年呢?
若想逃出去不被抓回来,首先要将那僧牒毁了,安置好往后的生计,否则要么是又多了一个逃犯,要么是又多了一个流民而已。
她捂了脑袋,一晌躺倒下去。此事,真得从长计议啊……
这一躺,便似是躺了一千多个日夜。
时光飞转,不经而逝,一千多个日夜便就在这慈航寺中虚度,每日里诵经、干活,睡在同一寮房中的同一处,看似一切都无甚变化,却如移形换影一般,水面倒映出的那张脸,逐渐长开,杏眼渐渐长成了凤眼,鼻梁又高翘了些,脸蛋儿悄悄地瘦了下去,唇却如以往一般,小小巧巧,润泽殷红,个子又往上窜了两个头,那胸的曲线也微微的往前挺了挺。
咦,古人发育的竟是这么早么,她才十二岁好不好!
阮小幺捂着微微胀痛的胸,纠结的想。
三年的时间,足够她越长越让人离不开眼,也足够她越来越让某些人惦记着。
所有人的模样都在悄悄变化着。所有人、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