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搂着她,不轻不重抚着她的乌黑的头发,道:“别想了。”
阮小幺把脑袋扎进了他坚实的胸膛中,想嗯一声,却发现声音似乎哑住了,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便是如今将军府最好的形容。
原本的平静只是浮在表面上,就像一潭湖水,被水下的鱼群一搅动,湖面上又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而这个波澜不仅影响到了将军府,整个京城、北燕都被波及了到
皇帝驾崩了。
时岁正直三月,盛乐的冰雪消了一些,仍是春寒料峭,厚厚的冬衣并未脱下。
如寻常一般的一个黎明,御林军四面从宫中散出,监视住了京城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城门。
夜间阮小幺睡得不太安稳,似乎外头总有明火执仗的声音,伴着刀兵相碰,行军一般传到了她耳中。
主院在将军府最深处,平日里极是幽静,不应该会有这种声音。
她迷迷糊糊被惊动了醒,下意识往身边一摸,空了。
一惊之下,猛地清醒了过来。借着幽暗不明的月光,却瞧见察罕正无声下了榻,正着整衣袍。
“你去哪?”她惊道。
察罕没料到她会醒,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她身上的衾被往上拉了拉,道:“外头有动静,我去看看。”
黑夜之中,凡事都显得有些异样。阮小幺一把拉住他的衣摆,皱眉道:“叫绿萝去看看就行了,你亲自去什么?”
他将她的手牵下来,轻轻捏了捏,无声的安抚,道:“无事,我不大放心。”
“那我与你一道。”阮小幺一咕噜从榻上起了来。
察罕有些无奈,待她穿戴好了,搀着她出了去。
一路绕过好些廊院,到了一处偏门,正是朝南的方向,东西而去的车马都能瞧得清楚。
外头有小厮守夜,见了两人,忙揉着惺忪的眼来行礼。阮小幺倚着门,遥遥见到前头似乎有光亮闪过去了。
“今夜也不知怎么了,都好两拨人马过了去,现下早过了宵禁,那些人瞧着也不像哪位达人家的家仆,倒像是军爷。”小厮在一旁道。
说话时,前头不远处的道儿上,又哒哒奔过来了一批人马,十来余人,个个轻甲覆身,长刀挂在马镫上方,不时发出碰撞的声响。
察罕的面容在清冷的月色下,像镀上了一层寒霜,喃喃道:“是禁军。”
阮小幺心头一沉。
禁军与御林军不同,向来只在宫中镇守,只有极郑重的场合才会出现,如此一批一批不同方向而去,显然是去报信。
什么信息用的着禁军亲自劳动?
她心里头浮现出了一个答案,皇帝怕是不行了。
“他这意思,是秘而不宣么?”阮小幺道。
“他”指的自然是二皇子。
察罕摇摇头,“大事未定,必不会昭告天下。”
如此便好,他们仍有时间布置一切。
这年三月初九为清明节,平时年月,寒食一日过后,皇帝与老臣、后妃齐往大昭寺拜佛,如今皇帝的活儿自然由二皇子顶替了。
早前几日便有拟旨送到将军府,察罕也在随行之列。
一连几日,朝中并无变化,似乎风平浪静,宫中的消息被严严实实压了下来。阮小幺对此倒不意外,只对这大昭寺之行颇有微词。
“往年去大昭寺,随行的大臣们都是胡子一大把的,怎的今年却要你去?”她把那黑色镶金边的束帛扔到一边,皱眉道:“那二皇子在打什么主意?试探?”
ps:无双把后面大纲列出来一看,没几章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