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对她作甚的一旁的香玉,自己摘得干净。
“锦绣!”香玉恼了,一声叫道:“成日里都是你扮白脸,我扮黑脸,况且我身在礼房,自是要管责姑娘们的礼数,这吃力不讨好的,得罪过多少人!”
她口口声声哭诉着,那眼中那真有了些泪花,望着阮小幺,道:“姑娘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这就去礼房将事儿辞了,再来给姑娘赔罪!姑娘若不解气,便也打我这么一下吧!”
她将一边脸颊凑向阮小幺,指着那处,“姑娘,你打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整个屋子跟演闹剧似的,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闹闹嚷嚷,竟比下了十来个丫头的音儿。
其余两人冷眼看着,纳仁早已习惯了她们这出丑态,阮小幺却瞧猴戏一般,看得热闹。
演戏的两人说一句,望一眼阮小幺,望到后来,真是心慌了,若是寻常丫头,遇着方才的场面,早就吓哭了,而她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却不哭不闹,此刻更是平平静静望着她们,若脸上再带些笑,恐怕真要让人以为她是个在一旁看戏的。
香玉越想越后怕,怎么就大早上遇着了这么个晦气!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左一巴掌一巴掌扇着自个儿的脸,抽抽泣泣道:“姑娘,你说句话,奴婢真的知错了……”
阮小幺双瞳黑得似墨,静静望着,那最后一句恍然让她想起了有一回在沧州商家,她在屋里头,那叫杏儿的丫鬟在屋外头,带着一丝丝的哭腔喊她:“姑娘,奴婢知错了……”
究竟有没有如此说,她也不记得了,仿佛只做了一场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