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丁氏租住的逼仄房间内,床上夫妻二人刚收了*,只见丁氏伏在三叔身上,双眼哀怨,滴滴答答落起了泪。
三叔正是心满意足之时,见她哭了起来,少不得温言相问。
丁氏抽抽泣泣几声,慢声细语说道:“我这是在为咱们以后发愁啊!村里田地也卖了,全家跟着来到京城,都只盼着二郎能高中,可谁承想会是这个结果,如今带来的钱也花的七七八八了,看二房的意思,竟是想住下不走了,那考试,一等就是要三年,这三年中,咱们怎么活?难道要任他们将钱花干净了,咱们上街去乞讨吗?再说了,两个女儿也大,这一两年就要出嫁了,却连一样嫁妆都没攒起来,就是我存的一些私房,也叫他们掏净了。”说到后来,更是呜呜呜哭了起来。
三叔本身还有些怪她和自己娘顶嘴,这会一听她说的情深意切,心中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且他本身对于始终补贴二郎略有微词,如今被这么一挑拨,便将矛头都指向了二郎,磨了磨牙,忍不住骂了几句,“那小兔崽子,平时心高气傲,谁承想脑袋里都是草包,这几年书,白白读到狗肚子里了。”
丁氏将身子往上窜了窜,双手柔柔搭在对方肩膀上,“你如今说他也没有用了,该想想咱们以后怎么办?”
三叔也不傻,听出她话中意思,挑了挑眉,问:“你欲如何。”
丁氏将嘴贴上三叔的下巴,轻轻啄了两下,一双手更是慢慢下滑,在对方身上摸了起来,她对接下来说出的话多少也有些心虚,忍不住要好好表现一番,只听她软绵绵开口,“大房一家都能分出去,咱们干脆也分了吧。”
三叔身体猛地一紧,绷着脸没说话。
丁氏见他没立刻大发雷霆,就知这事有戏,手上更为卖力,腰肢也贴了上去,“你看自从来了京城,便是咱们一双女儿也卖力做绣活卖钱,你也出去找了个活计,再看看他们二房?真当自己儿子要当官老爷了,什么都不干,难道我们还要养着他们一家子吗?”
三叔被挑起了怒火,脸色铁青,咯咯磨了两下牙。
丁氏再接再厉道:“且家中的钱花一分少一分,我们不趁机早做打算,日后只能净身出户,怕是连个遮身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了。若是现在分了,凭你每月工钱,再加上我们娘儿三做手工补贴,不怕过的比现在差,到时再给两个女儿挑个富足的好人家,便也圆满了。”
三叔被她撩拨起来,抱着一顶,轻佻道:“你说错了,若是再有个儿子,那才真圆满呢。”
丁氏脸颊绯红,骂了句“不正经”,然后就着又说:“你我都还年轻,我又不是生不出儿子,到时咱们女儿也过上好日子了,家里也富裕了,咱们便将儿子送去书院读书,儿子不比侄子亲?等日后咱们儿子靠了状元,你可就是状元爹了?刚来京城那会不就是吗?一听说房价贵,巴不得咱们离开,就他们住在京城,我看啊,即便二郎日后真高中了,怕是也会给咱们一脚踢开。”
三叔被她说动了,已在脑海中幻想起来,一想到日后那情景,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动得越发卖力起来。
丁氏忍不住呻/吟出声,可她仍不忘了初衷,断断续续道:“怎么样嘛?”
三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道:“就依你,我明天就去跟娘说……只是分开过,并非不往来了……”
“你不要明天说,这今天刚闹完,转日你就提出分家,娘一准猜到是我挑拨的,你先再过过……”
“恩。”三叔正到兴头,顾不得其他,胡乱都应下了,腾地翻身跨上去。
丁氏闻言,将心放回了肚里,浑身畅快,使出浑身解数应承着。
之后几日,白家维持着不自然的平静,那徐氏也知理亏,收起了往日跋扈,做饭、洗衣抢着来,二郎这次受的打击不小,再不看一眼书,倒是整日往外面跑。
这一日,天都黑了,还不见二郎回来,全家人心急火燎,二叔、三叔出去找过两次,就在要去找第三次的时候,只见两个人抬着一个人往这边走,走近一看,中间被抬那人不是二郎还会是谁?
徐氏见儿子被撂倒了,顿时扑过去哭天抹泪喊道;“二郎,你这是怎么了?”
白奶奶也吓得哆哆嗦嗦,险些摔倒。
待所有人靠过去,才发现二郎周身弥漫着浓浓酒味,人迷迷糊糊睡着,却好似没什么事。
“这位小官人在我们酒楼喝酒,喝成了这个样子,好在之前还有几分清醒,认得家门,我们便给他抬回来了。”
徐氏的声音戛然而止,也不嚎了,尴尬地站着,刚要叉手言谢,就见对方颠了颠手,“不过小官人欠了我们三两银子酒钱,还望你们把钱结了。”
一时间,全家人脸色铁青,丁氏一双眼睛狠狠地看着神志不清的人,恨不得给他身上烧出窟窿。
白奶奶嗷地叫了一声,“你们欺我孙儿如今迷糊,吃个酒哪里就要三两银子?”
那俩人眼中露出讽刺,笑容渐渐褪去,露出凶恶表情,“也不问问他要的都什么酒?又点了几个菜?看他白净净的,想不到身上就揣着几十文,来我们琴瑟楼吃霸王餐了?”
二叔和徐氏脸上火辣辣的,白奶奶有心再分辨几句,可对方孔武有力,一副不给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只得一言不发回屋,取了三两银子,送了出来。
那俩人接过银子,又换上无害笑容,扭脸走了,他俩人走的不紧不慢,只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