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青岚目光微转,看着二夫人母女别有深意,当真是在为齐楚婴另谋‘出路’?
“可不是?齐小姐是府中的娇客,发生这等事,定要严惩了下作的刁奴。”李丽清惟恐不乱,从中作梗。“齐少夫人,你是齐家主母,这事儿你说当如何?”
龚青岚心中冷笑,李丽影好算盘。她若惩罚两个丫头,便是得罪了史今芸。若是不整治两个丫鬟,让齐楚婴给记恨。
“素闻三少奶奶手段利落,处事公正,最得人心。你也是侯府的正儿八经的主子,此事由三少奶奶处置不会逾越了去,旁人也不会说我偏私。”龚青岚温婉的将包袱踢到李丽影身上。
李丽影一噎,这话可圈可点,她寻不到拒绝的话。可要接下这烫手山芋,便是要得罪人了!
眼珠子一转,讪讪的笑道:“在母亲面前,我那点儿小聪明,怎得上得了台面?便不班门弄虎丢丑了!”
魏夫人心底对李丽影不满,隐含精锐的眸子里,一片冷然。
屋子里,气氛一时凝重,全都等候魏夫人发话。
这时,红影一闪,一名男子坐在魏夫人身旁的太师椅中。直奔主题道:“人在凤吟轩院子落水,齐二夫人要凤鸣如何负责?”
众女眷的视线落在一袭火红锦袍的男子身上,那精致绝伦的五官,使女子都要心生嫉妒。慵懒的躺在太师椅中,自有一股fēng_liú形态。
齐楚婴怔怔的看着男子,眼底近乎痴迷,风月公子?
原来,他便是侯府的贵客?
龚青岚只觉那火热的红灼目,不过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凤鸣自进来,余光一直盯着龚青岚,见她目光平淡,毫无波澜起伏。倒是那微蹙的眉,露出厌恶……微愣,她厌恶他?
她不曾见过他吧?
“公子这话实是折煞了婴儿,婴儿感念公子救命之恩都来不及,怎会让你负责。”齐楚婴起身谢礼,可双腿一软,眼见着就要倒在凤鸣身上,凤鸣伸手一抓,将候在他身旁的丫鬟拖着挡在身前。
齐楚婴闭眼扑倒在丫鬟的胸前,丫鬟面不改色的拖扶着她落座。
“齐小姐不必如此急切,要追究,也该换了衣裳。身子要紧!”凤鸣眼底冷光一闪而逝,略带关切道。
齐楚婴羞愧的无地自容,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怎能不急?这救命之恩,可得以身相许才是。”李丽清掩嘴娇笑,别有深意的看了龚青岚一眼。魏夫人眼底闪过不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李丽清忙敛了笑,规矩的立在身后。
这句话正中二夫人心怀,脸上堆笑道:“可不是,这是再造之恩。”心中对李丽影喜欢的紧,瞧那小嘴儿多会说话?
“鸣儿,你说呢?”魏夫人含笑询问,目光慈爱的看着凤鸣。心底对许榕的痴心妄想,多了几分不满。多大的锅,便是配多大的盖,竟妄图将手伸进侯府,眼底闪过阴霾。
“齐小姐在京中与太医院院使彭大人之子有婚约,这以身相许,不太合适吧。”凤鸣不温不火道,神色有些为难。
齐楚婴面色煞白,血色褪尽。他怎知道?
“毕竟这是贵府与彭大人的私事,凤鸣不好多问,若是你们心意已决,我也不作推拒。”凤鸣展颜一笑,和煦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般舒心。
这是答应了?
二夫人心中狂喜,未料到事情如此顺遂,原本急转直下,到最后却是出人意料。激动的看着齐楚婴,忙不迭的说道:“婴儿是重情重义之人,既然公子答应。我便择个黄道吉日,将庚贴送来合一下生辰八字。”
魏夫人也不多说,作壁上观。
齐楚婴换了衣裳,二夫人目地达到,也不多留,急着回去写信给娘家,连忙告辞。
魏夫人也不挽留,只是与龚青岚多说了一会子话:“有时间多来府中走动。”
龚青岚应下,随着二夫人一道回府。
李丽影见人都走了,替魏夫人捏肩捶背道:“母亲,齐二夫人的心思昭然若揭,您为何遂了许氏的意?齐少夫人也不是个好的,眼皮子浅,竟唆使小姑子来府里头摘花。”
魏夫人蓦然睁开眼,抽出被李丽清捏着的肩膀道:“这些不是你该管之事,回去罢,好好伺候三儿。”
“母亲……”李丽影心中愤愤不甘,瞧着魏夫人亲热的拉着龚青岚谈天,那股子满意劲,仿佛龚青岚才是她的儿媳。她不过说上一两句,便可劲维护那贱人。心底的妒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眼睛猩红。
“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别净想些有的没的,将自个搭了进去。”
听着魏夫人的警告,李丽影气得两眼发黑,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深吸几口气压下怒火,领着丫鬟回了院落。
望着李丽清愤然不满的离去,苏妈妈担忧的说道:“夫人,您这般落她脸面,回去后怕是会拿少爷出气。”
魏夫人眼底有着动容,许久,才叹了一声:“作孽啊!”由丫鬟搀着去了佛堂。
果然,李丽清回到院落,便是拿着绣花针,拽着魏绍勤的手臂,发狠的扎。白色的底衣,上面沾染着点点的猩红。李丽影尤不解气,发了疯拿剪刀戳魏绍勤的大腿:“废物!废物!”看着大腿冒出的血,下手愈加的狠。
魏绍勤额头青筋爆鼓,咬紧牙根隐忍着痛苦,舌头咬破,嘴角渗出血痕。
“叫啊!你给我叫啊!废物!你要是有用,我何必受气?府中上下谁不给我吃白眼?你母亲见了我也不会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