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娇娇和谢雨欣天不亮就醒来了,这几天刘飞一直坚守在大坝上,让两个女人全都忧心忡忡,心中非常不安,总是担心刘飞的安全,因为她们两个都知道洪水无情。两个女人起这么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每天早晨8点左右,刘飞一般都会打个电话向两个人报平安,但是今天早晨,两个女孩打开电视默默的等待着,一直等到9点多了,刘飞的电话还没有打来,两个女孩的心理便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了。
而这个时候,电视里面又开始播放起对副市长张玉民及新乐开发区一些干部的的采访来,在采访中,似乎所有的功劳都指向了电视上这位西装革履精神都搜的市长,而这些天来,一直默默坚守在大清河堤坝的刘飞和孔庆东没有任何人提起,徐娇娇一边看就一边皱起眉头,而谢雨欣则愤怒的指着电视上的那些记者骂道:“这些记者脑袋都被驴给踢了吗?采访不去大坝上采访,在市政府里面采访能采访出来真相吗?看来岳阳市电视台需要好好的整顿一番了!”此次谢雨欣掉到岳阳市电视台任的是副台长的职位,因为还没有到具体的报道时间,所以这些天她一直都没有去上班,徐娇娇的情况和她也差不多,报道的时间也没有到。
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徐娇娇便等不及了,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刘飞的电话,电话那头,手机嘟嘟嘟嘟的响了七八声之后,才被人接通了,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徐娇娇便问道:“你是谁啊?刘飞呢?”
“我是孔庆东,你是哪位?找刘市长做什么?”孔庆东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穿了出来。
“孔庆东?”徐娇娇稍微回忆了一下,便想了起来,说道:“你就是刘飞提议做开发区区长的那个人吧,我是刘飞的女朋友徐娇娇,那天晚上咱们在一起吃过饭!”
“啊,徐小姐你好,刘市长他……”说道这里,孔庆东望了一眼岳阳市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那紧闭着的房门,心情沉痛的说道:“刘市长他病倒了,现在在第一医院急救室呢!”
“急救室?病倒了?”徐娇娇脸色苍白惊声尖叫起来,手里的电话啪嗒一声滑落到地板上,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沙发上。
而旁边的谢雨欣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意思,急匆匆的站起身来,拉起徐娇娇说道:“走,咱们赶快去医院!”
而此时此刻,在岳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刘飞的手术室外面,穿着各异的越来越多的新乐开发区大清河沿岸的村民们纷纷聚集在手术室外面,默默的等待着,而此刻,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外面,乘坐着各式各样交通工具来到第一人民医院的村民还在越聚越多,这些村民很多都是在这2天2夜以来一直和刘飞奋战在抗洪前线的村民,而此时此刻,就在病房外面等候区内的液晶电视上,岳阳市电视台还在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播放着分管水利的岳阳市副市长张玉民的“丰功伟绩”,播放着一些新乐县干部们讲述的张玉民市长在抗洪第一线所做出的感人事迹!
这时,不知道是哪个村民,愤怒之下猛的抡起身下的椅子,砰的一下狠狠的砸在液晶电视上,顿时一阵烟雾冒起,液晶电视碎的稀里哗啦,还伴随着周围人们的尖叫声。
“无耻!”几乎所有的村民全都大声的怒吼道。
此时此刻,原本温顺的村民突然就像愤怒的雄狮一般,各个脸上全都散发出一股股滔天的愤怒。
孔庆东连忙走了过来厉声喝道:“谁砸的?”
那个村民刚要站出来,只见所有的村民胸脯一拔说道:“孔区长,是我砸的……我砸的!”
孔庆东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对冲过来的一个医院保安人员冷冷的说道:“你啥都不要说,这个电视我们新乐开发区赔偿给你!但是我奉劝你一句,最好现在就把电视全部给我关掉,否则我不敢保证你其他的电视不被砸!”
这个保安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是看到一个个拉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的双眼喷火的村民,他也有些害怕,连忙拿出对讲机来大声告诉指挥中心关掉所有的电视机。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走了过来,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先都回去吧?现在病人得了破伤风,正在清理伤口进行手术!”
然而,平时一向很好说话的村民们此时却全都默默的摇摇头,一个五十多岁满脸皱纹的老头用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了小护士一眼,喃喃的说道:“不,我们不回去,这2天2夜,是刘市长陪着我们一起渡过的,他和孔区长带领着我们新乐开发区的人民战胜了洪水,他却累倒了,病倒了,我们所有的村民也要陪着刘市长一起渡过这段危机,我们相信像刘市长这样的好官是不会有危险的!”
小护士的目光转向孔庆东,孔庆东满身的污泥,形容憔悴,他冲着小护士说道:“就让大家都留下来吧,我们这些人,都是和刘市长一起在抗洪前线战斗过的战友,我们要亲眼看着刘市长好起来!”
小护士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疯狂的村民,以她专业的眼光自然看的出来,这些村民的身体充满了疲惫,但是他们的精神却是那样的旺盛,他们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她却能够感受到这些村民们身上蕴含着一股难言的悲凉和愤怒还有希望,他们有的蹲着,有的站着,眼神全都望着手术室的方向。
一辆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前,车刚刚停下,徐娇娇和谢雨欣便打开车门,飞快的向着第一人民医院的主楼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