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银都要疯了,夜晚暖暖的春风吹在他的脸上,吹起发梢飘起,甚是飘逸,但春风却抚平不了他心中的怒意和恨意,让他的疯狂更甚。
“拿不回西域人,某家就要你项上人头!”张辽恶狠狠的话语还在他耳边缭绕,那满是杀意的眼神时刻在眼前晃动,逼得程银全身的汗毛竖起,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前方不敢丝毫放松,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了。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战争!”疯狂打马前行了两个时辰,终于让耳尖的程银闻得前方的马嘶声传来,不由得精神一震,高喝一声:“不把他们逮回去!张辽那番子一定会将我们剥皮抽筋!杀过去!”
“杀过去!”程银身后这帮城门卒,平时捞够了油水,一向都在城里闲着。这一次碰到张辽这个瘟神,也不得不奋起搏命!张辽的威胁,并不仅仅只威胁程银、侯选两人,做为放走西域人的当事人,这些城门卒更需要立功赎罪。
在程银的呼喝下,数百马蹄一起撒开,发了疯似的往前奔走,卷得尘土漫天都是,遮得这个黑夜更加浓重。
听见侯选部嗷嗷的乱叫,从右面包抄过来的侯选也随之精神一震,他张眼望向声音传来的那片土地的尽头,隐约看见了点点火光,他大手一挥,“杀过去!”
当敌人出现在地平线之时,商队阵营那数千个火把迅速熄灭,呜咽的号角声也开始吹响。
商队这边的指挥是来自楼兰国的泥僵,做为出产西域各国最好的盔甲之国,武备也是西域之首,他本人又是一流武将,所以当仁不让的由泥僵来指挥这五百多名的骑士。
不过,看泥僵面上有些惊慌的神色,这个数千骑兵袭来的大场面,似乎对他这位推举出来的扛把子武将来说,根本应付不了。
要知道,他们西域诸国经常的小打小闹,不过只是百人就堪成大军了,本来泥僵以为五百余骑兵护卫,已经算是大军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出的大军更多……
而且他们所谓的千战骑士,不过只是自己自吹自擂,就那西域三十六国,一个国家就和凉州的一个县城差不多,那能有多少战事?没经过战场洗礼的骑士,就算装备再精良,也是个废物……
除非有绝顶名将的加成,但这些西域人当中除了这个泥僵是一流武将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是名将……
面对四面八方踏过来的骑兵,别说泥僵了,就看这些护卫手都软了,所谓的精良弯刀已经乱绵绵握不住刀把了……
灭了火把,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汹涌的骑兵没有打出任何火星,却也能精准找到对象,直挺挺地往这边席卷而来,轰隆隆的马蹄声踏破大地……
“泥僵大人,敌人势大,不若就此投降,换个活命吧……”西域商人的护卫大都是雇佣兵,没有义务为雇主效死,他们见弱者如山贼强盗,还可以上去抵挡一二。可看见正规军,还是如此规模的……不用多说什么,这个西域商队的护卫长尤多利立刻跑来谏言投降……
泥僵面色愣了一愣,他不是惊讶尤多利这么没骨气,见到敌人就要来投降……
而是醒悟过来,原来还有投降这一条路要走……
这可是一条活路呀!
这些西域人面子是重要,但也没有性命重要。在程银、侯选几千大军的包围之下,在俄烧田、牧野惊愕的目光注视之下,这些西域人竟然一致选择了投降……
二个时辰而已,这些逃出来的西域人就变成了酒泉郡的阶下之囚……
石火电光之间,火把又燃烧起来,在程银、侯选的惊诧注视中,黑压压的旷野沙地中,那些鼻高目深的西域人竟跪了满满的一地。
“降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投降了?”做为教唆者,俄烧田、牧野这回程的一路忐忑真是没法形容,甚至没有办法相信这么快就一败涂地了……
“他妈的,什么鸟千战骑士呀!缩头乌龟才是真的!阎行几百人敢破联军十数万人,而这些吹得叮当响的西域人,连打都不敢打……”回去的俄烧田、牧野没有什么好待遇,被绳子捆得紧紧,一路步行回去……
缚得紧紧的绳索让俄烧田走路都难,走两步都要跌一跤,气得他嘴里直骂娘……
牧野脸色也是衰败到极点,急切的心情都要将他整个人摧毁。完了,完了,他下的豪注竟然不堪一击,这下可好了荣华富贵都要泡汤了……
而且最可恨的不是他们的待遇,而是那些西域豪商竟然还能躺在马车上悠闲悠哉的和之前的老爷做派一样……
整支返程的队伍中,就数他们和那些所谓的千战骑士被缚得紧紧,步行走路……
完全的区别对待,那些老爷们的轻松自在,如同玩了一场闹剧一般,再对衬他们的苦憋,真是……
程银才懒得管他们的想法,能将这些西域人给带回去,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娘的,这该死的张辽,几乎将我们酒泉郡当成他家一般,对我们两个大将,他都敢呼来喝去,一点面子都不给!”将这些西域人抓了回来,程银也没有半点高兴,反而让他觉得是耻辱。好好的一个大将,竟然成为了张辽这个匹夫的奴才一般,哪能高兴得起来?
尤其,这个西域人出走与他半点毛关系都没有,竟然让他背负这个罪过……
侯选也是如此,任凭侯选脾气再好也经不起张辽这等对待,他怒气冲冲说道:“回去我们一定要好好和使君建议一下,这并州人不能在我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