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大人,这张辽在我们郡中独揽大权,而且硬着和那位州牧大人对抗,让您的威信和利益都降至了低点……”程银、侯选出了张辽的西域观察府,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苏则的郡守府中告状。
虽说在酒泉郡张辽军权在握,并州狼骑凶狠无双,但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地方治理上,还是苏则占据优势!武人打仗内行,可治理内政就是渣了,统帅酒泉郡内文官系统的苏则,仍是掌握着酒泉郡中大部分的权利。
此时的苏则,正埋头在文案上处理大小内政事务,他听得程银、侯选的禀报,只是眼中闪烁一丝寒芒,之后仍然翻看着文案上的公文,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一旁站着的楚幕僚知道苏则的心意,他开口说道:“使君大人本身公务就繁忙,让文远大人处理一下那些西域人的事务,也是极好的!你们要知道,文远大人可是对我们酒泉郡上下有过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可是胜造七级浮屠!”
“嗯,楚兄说的极是!我想这点事务,姑臧城那位大人并不会来和我们计较的,毕竟他是答应了我们酒泉郡自治的!他现在伸手进来,反而是违背了当初的协议!”苏则缓缓放下公文,脸色和蔼地对程银、侯选说道:“两位将军,都是我们酒泉郡的栋梁之才,你们受的委屈,我都记在心里面,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希望你们还是需要听从文远大人的命令,免得两家生了间隙!”
……程银、侯选还以为能在郡守府中能得到苏则的深感同受,找回少许安慰,却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当龟孙子,好歹他们两位都是鼎鼎大名的名将……
“使君大人……”程银面有不忿,上前拱手还欲说什么,却见得此时苏则已经拂袖离堂了,显然不想和他们多说些什么。
“两位将军,现在军队势力都掌握在张辽手中,若是惹得他不忿,两位将军能应付得了吗?”楚幕僚尽得幕僚的义务,待苏则离座之后,他便小声开导两人:“使君大人也知道你们两人忠心为酒泉。但是,这年头兵头才是老大,我们酒泉郡无论从军队质量数量,还是将领的武力值都远远不如张辽,还是忍耐为上呀……”
侯选心知再说也是这种结果,必经实力不如人,不过苏则这种做派却是让他也极为不喜,身为一方郡守连点担当都没有!他拉着还欲说话的程银,点头和楚幕僚说道:“既然使君大人认为这样,我们两位也只得忍着气往肚子里吞!不过,我也有话奉劝使君大人,面对张辽这个外人如此胆怯,却是让老兄弟们寒心!也让军中上下寒心,更会让凉州百姓们寒心!”
程银这个鲁莽性子,被苏则这么甩手一冷落,更是气得火冒三丈,若不是侯选拽着,他定要冲进后堂与苏则分说个明白。现在即便是侯选拽着他,他也狠狠落下一句:“使君大人如此放纵张辽,日后必成心腹之祸!到时可别来求着我们!”
怒气冲冲的程银、侯选连连在张辽、苏则处吃了个嘲讽和冷落,恨得牙齿痒痒出了郡守府,不知道又去寻思什么去了……
苏则从后堂循步走了出来,冷眼看着两人离去不甘的背影,冷笑道:“两个遇小事鲁莽,遇大事胆怯的人,也敢嘲讽本使君!”
“使君大人,无需和他们计较!只是张辽如此跋扈,对我们的影响的确不小,若是将心向使君的民心给偏离过去,恐真不妙了!”楚幕僚说道:“我们联络姑臧,这时日所费甚长,短时间也不见得那州牧大人能为使君排忧解难呀!而且,就算那位州牧大人使得手段,将张辽赶出去了,这前驱狼后迎虎,那丝绸之路的利润也要交付给虎策府了,恐怕您的郡守大位都可能……”
苏则摇头苦笑道:“就算这个阶段我们心里想有所作为,但怎么又能奈何得了张辽?他的十万并州狼骑,驻守在我们酒泉各个县中,并效仿虎策府准备在各县治中兴建堡垒。这种形势,我若令程银、侯选派兵驱逐,你觉得这两位脓包一般的将领敢去对敌么?他指望我去和张辽说什么呢?抗议?张辽会听?”
“唯有忍过这一段时期,等那州牧大人来解决这个事情!”苏则脸色浮出一丝无奈,“苏家乃酒泉郡名门,却是因为一念之差,引得外州祸患在我们酒泉生成心腹之患,也只能依靠朝廷的力量,将他驱逐出去!就算州牧大人免了我郡守之位,我也只能认了!这个时候,酒泉郡已经经不起大的折腾了!这张辽拿我们酒泉郡当并州的大后勤,伤害我们酒泉郡人民的利益!这怎么能行?”
“要知道,我们苏家可都是依附在酒泉郡百姓上面的士族,若是酒泉郡百姓利益受损,我们整个苏家也是受损!只有将张辽赶跑了,我们酒泉郡方能有安宁日子过,我们苏家也才能好过!”
“区区丝绸之路的利益,和我们整体酒泉郡的利益算得了什么?民心!才是我们酒泉郡需要把握的方向,有了民心,那位州牧大人想要治理酒泉郡,还少不得依靠我们。武人只能打天下,能治国吗……”
楚幕僚听得苏则苦口婆心说完之后,也是无奈。这是一个武人当权的时候,虽然那张辽也算得上个讲道理的武人,但真正处事起来,却是有几分残暴和粗鲁,对民心伤害极大,马上就要到春耕了,若是任由他乱来,这没人耕种了,这一年就白费了。
别看张辽现在只关注西域商人这一块,可自从和虎策府商定自治协议之后,他的本性就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