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心里咯噔一声。
“霄峥”伸出手正要拽住年夕的后颈,忽然身侧传来说话声:“王,原来你在这儿啊。”
闻声,年夕欣喜地抬眼偷偷望。“霄峥”身旁多了两人,一位微胖的中年女子是癸堂的堂主,一位是白发苍苍的老药师,年兽记得他们好像是全体赏花去了,没想到会在这儿。
年夕顿感自己不再是一头兽在战斗了。
癸堂主上前两步,行礼,显得分外恭敬:“大伙已在彩苑等待多时,恭候你的到来。没你喝第一杯酒,大家都不敢端杯子。”
年夕不懂这上演的是哪一出,所以他也不吭声,坚决装作自己不存在,偏偏老药师看了年夕一眼,喊道:“年夕,你趴在这儿干嘛?”
“我扭到脖子了。”年夕依旧脸朝地,闷声回答。
老药师上前两步,弯腰大力拧了一下年夕的后颈,疼得年夕泪眼汪汪,之后老药师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病情不轻,还不进屋躺着,我替你针灸。”
年夕正欲点头,可立刻出言拒绝了:“进门要银子,我在这儿扎针就好。”
他清楚记得,进屋要交银子的。
一瞬间,年夕好像感到耳边特别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片刻,癸堂主叹了一口气,她摸出银子递给老药师:“快带他进屋去吧。”
老药师点头接受了堂主的命令,随后,癸堂主喜笑颜开地邀请“霄峥”移步彩苑赏花。
待他们走远,老药师抬手一巴掌拍在年夕后背:“好的不学,学装病。”
年夕自知这点伎俩骗不过老药师,他笑呵呵地坐起身:“昨晚确实扭到脖子了,不过已经好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老药师没奈何地叹了口气。
年夕本想向老药师打听目前的情况如何,但又限于九洛的叮嘱,不敢随意问话。
九洛提醒过年夕,十年前的过往绝不许说出去,知道陈轩宇真实身份的人不多,不可引起慌乱。今古镇的十位堂主虽然知晓陈轩宇危险,但是具体事情并不了解。
年兽切忌不能乱说话,否则,影响极度恶劣。
于是,年夕默默地收起了已到嘴边的话,他琢磨了又琢磨:“我此前扭到脖子,到癸堂找你,却见门口的小纸条,癸堂今天全都出来赏花了。”
老药师捋了捋胡须,徐徐道:“端午降至,堂主有意让大伙聚一聚,热闹一番。恰逢彩苑的牡丹,花开正艳,所以在相思谷赏花喝酒。”
对方话里的一个词引起了年夕的注意,他愣了愣:“这是相思谷?”
老药师点头,相思谷彩苑的牡丹远近闻名,不然年夕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年夕持续发呆,提高了嗓门:“这里真的是相思谷?”
老药师无奈地看着年兽,年夕是扭了脖子又不是撞了脑袋,彩苑不在相思谷还能在哪儿。
年夕滴汗,这个玩笑开大了。这里是相思谷,那么昨天易定和王蚺到达的相思谷是什么地方。
不自觉得打了一个寒战,年夕感到好像一切都不太对劲了。
年夕拜别老药师,闷不吭声地直奔相思树,他在树上戳了窟窿,他还遇到了换馒头。
事实告诉年夕,树上却有新戳出来的窟窿,心形的。可是,所有迹象又告诉年夕,无论这里是不是真的相思谷,至少不是年夕之前所在的相思谷。
易定和王蚺去的相思谷,在与这儿相反的方向。
年夕站在相思树顶,环顾整个相思谷。易定和王蚺他们情况怎么样了,依然安全吗?假霄峥出现了,那么真正的霄峥现在在哪儿呢?
数不清的谜题困扰年兽,他相信,既然陈轩宇危险,妖王不会毫无戒备,肯定对陈轩宇有所防范。可年夕始终有点在意,假霄峥有多少能耐,了解霄峥多少,竟然能够伪装霄峥的气息伪装得如此逼真。
下一次,若是假霄峥伪装了别人,年夕是不是也能有好运气判断真假。
此刻有癸堂主他们暂时留住假霄峥,年夕也该尽早赶往之前的那个相思谷。
年夕隐去了身影,他加快速度,飞一般地冲出当前的相思谷,朝着另一个相思谷狂奔。眼看着另一个相思谷即将抵达,年夕忽然脚下一滑,猝不及防,狠狠地摔了一跤。
年夕万分纠结,他怨念地低头看了看脚边,又是石头,今古镇的石头是不是和他有仇啊。一次砸得易定失忆,害年兽损失了任务金子,一次在溪边绊倒年夕,导致他在小溪呛水,这一次又半路偷袭他,摔得脸好痛。
郁闷值直线上升,年夕恨不得将这块小石头捏碎。哪知滑倒他的小石子冷不丁轻轻晃了晃,它伸出两条细细的小胳膊,揉了揉被年兽踩痛的脑袋:“你不能过去。”
惊愕地盯着小不点的石头妖,年夕快看成对眼了,满心纳闷:“为什么我不能过去?”
莫不是此路是小石头开的,过路要留下买路钱。
小石头抬手指了指年夕的脚,又指了指身后的道路。瞬息间,路上浮现出了一连串的黑色脚印:“你踩到了邪气,你的脚印会为那个人引路。”
作者有话要说:年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今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