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夕苦闷地趴在宅院的院墙上,他望着王蚺的房间开始犯愁,根据目前的情况,自己的第三个考验难度值完全超过了预期。年夕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到底适不适合靠近房间,万一影响了王蚺他们培养感情,真的不太好。
要不年夕等王蚺他们一会儿忙完了,他再悄悄地溜进房间,想办法尽量不引起注意的拿走一件有用的物品。
然而,年夕很快发现老天在照顾他,他的困扰出人意料的得到了极其有效的解决。他根本不用考虑进屋,屋内冷不丁飞了一样物品出来,它打在窗户发出咚的一声响,随即落在了窗下。
年夕新奇地顺势望去,瞬间惊得说不出话,那居然是一截雕花的床柱。王蚺与易定滚床单要不要玩得这么夸张,床柱都玩断掉了,损坏今古镇的桌椅板凳是需要按价赔偿的。
好吧,这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事实上,王蚺自己也感觉到,今天和易定做得确实有点过度。王蚺想不通易定到底是怎么了,感觉比之前的需求多出了数倍,易定在床内对王蚺的感情超过了以往的热切程度。王蚺明显觉察,易定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源源不断的聚集。
易定的热情增多,对王蚺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他没有反对的理由。反正作为一条大蚺,他对繁衍的渴求程度远比易定多得多,易定这会儿给多少,他就全数收下多少。
当王蚺实在太过兴奋之际,他下意识的扬手打算抓住被褥。哪知被褥没抓到,他一把抓住了枕边的灵芝。易定总是习惯将灵芝放在王蚺的枕边,等到王蚺需要服用的时候,易定顺手就可以拿到,快快咬碎了,喂给王蚺吃。
灵芝握在手里的手感让王蚺心里一愣,对此显得不太满意,于是他随手一扔,丢掉了灵芝。灵芝一头撞向屋门,门挡住了灵芝的去路,它落到地面,依旧留在了屋内。
相比较之下,床柱就没有灵芝这么幸运。
随着王蚺情绪的上扬,倒霉的床柱被王蚺一把抓住了,王蚺觉得自己也没太使劲,偏偏床柱闷不吭声的就断了一截在他的手中。幸好其它几根柱子坚持不懈的支撑床顶,没出现不好的经历。
王蚺默默地丢掉了自己手中的床柱,伸手搂着自己身上的易定,继续与对方亲热。
这一次,王蚺随手丢向的位置是窗户,那一截床柱在窗户上撞了一下,一下子蹦到了屋外。
这就是年夕此前见到的一幕无言场景。
年夕瞪大眼,死命的盯着掉到窗外的床柱。不管是王蚺这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对年夕而言,都是一个珍贵的机会,床柱无疑属于距离王蚺和易定非常近的物品。
把床柱带回去向霄峥交差,一点儿没问题。
为了安全起见,年夕认认真真外加反反复复,将自己的气息收起了一圈又一圈。他满心期待,这时的王蚺与易定全身心的沉浸在他们的世界中,不会察觉年夕的出没。
年夕抱着一定会成功的心情,跳入庭院,他尽可能把自己藏得好好的,蹑手蹑脚地挪到了窗户边,快速拾起那一截床柱。
说实话,年夕深深的感觉到了柱子的哀怨,床柱上居然有一个五指印,写满了柱子的血泪。
年夕手握床柱,这是他第三个考验勉强达成的证明。他竖着耳朵听了听,除了屋里人的急促呼吸,他并未听见王蚺和易定喊他的名字。所以,年夕将此理解为,他们不知道年夕在场了。
然而,王蚺和易定这时就算发现了年夕在外面,他们也不可能喊年夕的名字,他们喊彼此的名字都喊不够,哪里轮得到年夕。
年夕揣着最后一件物品,猫着身体往外走,打算返回妖王殿。
他行至庭院内,忽然听到王蚺的声音改变了,那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极度亢奋的叫喊。紧接着王蚺的反常动静之后,年夕眼前爆发出一道耀眼的亮光。
年夕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眼睛,片刻后,那道亮光不仅没有减弱,反而霎那间急速增强,升至半空。这一道醒目的光,转眼照亮了整个今古镇。
抬头望向空中,年夕惊觉这些光芒之中竟然浮现出玄武的形态。一条大蚺浑身泛着冰蓝色的光芒,他的身体紧紧的缠在一只大乌龟身上,大乌龟的金色光芒顺着他们的紧密接触,络绎不绝的传入大蚺的体内,让大蚺充满了力量。
大蚺从脑袋到尾巴尖,环绕着融合在一起的蓝光与金光,这样的颜色亮眼到了极致。同时,玄武发出的光又特别的暖和,暖到让年夕仅仅看着就感到好幸福。
来世的玄武彻底觉醒了。
屋内,易定瞬息间恢复了对王蚺的记忆,他低头凝视着自己身下的王蚺,轻声说道:“蚺,我的蚺,原来你在这儿……”
王蚺抬手环住易定的颈项,微微扬起了嘴角。他透过易定的眼神能够看出,易定想起他了,想起了他们的从前,虽然一路经历了许多的不愉快,但是他们终于还是迈过了诸多坎坷,走到了一起。
他不会再忘记易定,易定也不会再忘记他了。
来世玄武产生的新力量远比如今的玄武力量强大。王蚺放下了自己心底的一些执念,他不再执着于成仙,也不再企图摆脱虚幻之境的职责。从今往后,他只望每一天都是平稳的生活,和易定并肩前行。
从前的他们仅能身体合二为一,而现在,他们的心也能合二为一,以此形成愈发坚定,牢不可破。
看了看屋内的王蚺与易定,年夕又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