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的妖界,进入了一段相对安宁的时候。
黑狐狸疗伤之际,王蚺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年夕去找王蚺时,王蚺正坐在院子里面休息,易定外出去给王蚺买各种各样好吃的食物。虽然易定有这份心,王蚺表示很高兴,不过随之而来的问题在于,王蚺不知道这只慢乌龟买东西要买到哪个时间才能回来。
王蚺提醒过易定好几次,随便买一些就足够了,不必买太多。只要易定买的东西少,易定就不会化成原形驮着,那么易定也可以早一点返回。
一旦易定又变成大乌龟的模样,王蚺就清楚的意识到,一时半会儿,易定恐怕都无法出现了。
等待易定回家的时辰,王蚺会觉得相当的无聊。
年夕见王蚺精神非常好,十分的高兴,连连叹道:“神医的药方确实非常厉害,这么快就痊愈了。”
闻言,王蚺轻松地笑了笑:“是啊,良药苦口的日子总算告一段落。”
其实让王蚺恢复的如此迅速的不仅仅是神医的药方,易定为王蚺补充精气同样功不可没。补充精气的方式,当然就是年夕所看见的那一种,直接方便且一举两得。
又能为王蚺的康复加速,又可解决王蚺的夜晚所需。
近来,王蚺都不用向易定勾勾尾巴尖,只要他一个眼神,易定就会兴高采烈的扑过来。面对王蚺的某些事,易定的速度向来不会慢悠悠。
王蚺看了看年夕,问了句:“你呢,身体怎么样了?”
年夕当时直接被幽海所伤,比王蚺和黑狐狸的伤都重得多,好在年夕的自身恢复能力很强,很快又能活蹦乱跳。
对于王蚺的关心,年夕自信满满的拍拍胸口:“我早就没事了,能跑能跳,只是……”
“只是什么?”闻言,王蚺追问道。
年夕苦恼地挠挠头:“这段时间总是做噩梦,感觉非常的奇怪。”
他怀疑自己或许有什么不对劲,要不然为什么被噩梦困扰,而且梦里的他带着杀机,企图杀掉枕边的霄峥。这种杀机在逐渐增强,好几次,年夕都感觉自己快要伤到霄峥了。
这样的梦让年夕非常的不安,偏偏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霄峥,难道对霄峥说,他做梦想要杀了霄峥不成。
年夕说不出口。
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做这样的梦是否意味着他在考虑杀霄峥,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听了年夕的烦恼,王蚺不由皱了皱眉。离开虚幻之境时,他们商量好了,王蚺疗伤期间,由霄峥留意年夕的变化。
尽管霄峥从来不会对王蚺多说什么,但王蚺从年夕的话不难判断,霄峥这一刻的处境不容乐观。年夕并不是做了噩梦,年夕这是被幽海影响了,幽海在慢慢的控制年夕的思想,左右年夕的举动。
利用年夕除掉霄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王蚺相信,幽海多半看得出,霄峥不会下狠手杀年夕。那么幽海的所作所为,将会对霄峥造成巨大的压力。幽海隐藏在年夕的身体中,他要是不现身,霄峥就不好对付他。
除非霄峥打算连同年夕一并抹灭,不然,迟早有一天,幽海会成功拔掉自己的眼中钉。霄峥若是倒下了,谁来主持妖界的大局。
幽海的力量与日俱增,霄峥该下决心了。
年夕偏偏脑袋,摸了摸自己的独角,说来很奇怪,这阵子他不仅噩梦加剧,连头都开始莫名其妙的痛。确切说来,是他的独角在痛。
“我的角在痛。”年夕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正对王蚺满脸认真,“你说,我会不会是要长高了啊。”
对此,王蚺哭笑不得,他觉得,也许他不该打击这头年兽。按照来世人的判断方式,如果长个子了,那应该是腿痛。至于年夕的独角在痛,王蚺认为长高的希望不大,他不常听说长个子的时候,脑袋痛的,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长高的可能。
王蚺又想了想,兴许是年夕的身体在排斥幽海也不一定。
不如采取一点儿特殊的方式试一试,对年夕下毒,同时也是在对幽海下毒,王蚺自己下的毒,他能够解开。
幽海若能因此离开,也算一件喜闻乐见的好事。
他权衡再三,对年夕说:“神医给我开了一种药,可以减缓疼痛感。”
说着,王蚺取出药丸交到年夕的手里,对年夕笑道:“感到独角痛,不妨吃一点。”
年夕盯着药丸,他不关心药丸能不能减轻疼痛,他更在意自己是不是要长高了,但,王蚺给年夕的药丸,年夕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吃下去。
收起药丸,年夕又和王蚺继续闲聊,他说得最多的人,莫过于霄峥。
年夕乐呵呵的告诉王蚺,他住在妖王殿,那儿的被褥有多么的柔软,那里的饭菜是多么的可口,躺在霄峥的身边入眠是多么的幸福。
他每天睁开眼就能见到霄峥,他比其他人都更先知道霄峥当天穿什么颜色什么花纹的锦袍。他发现霄峥心情不好时,会比年夕多吃一碗饭,霄峥心情好时,会比年夕多吃两碗饭。
年夕在吃饭吃肉这方面,居然从没赢过霄峥一次,年夕对此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不管怎么看,年夕都觉得自己会吃得更多才对。
谁知,世事难料。
王蚺听年夕说了许久的霄峥的大事小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告诉年夕:“住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们才到这种程度,你这样怎么行。”
他简直看不下去了。
按理说,年夕和霄峥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