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他跟着他爹娘并弟弟石青,又去了一趟汉中府。
这一次去,是因为石谦在汉中府的朋友知道了一个酒楼要转手,提前得了消息,于是急忙的给石谦送了消息,石谦便赶紧的过来看。
石城娘来这里,是离开汉中府时间长了,回来看看,去年的时候,石城父子来过几回,偏巧她去年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石青又小,就没有跟着来。
给石谦递消息的,就是上一次石城他们住的那一家人,那家男人姓郝,叫郝继平,大儿子已经十八岁了,叫郝克峥,小儿子才十岁,叫郝克勇,二女儿十三岁,叫郝荣荣。
郝继平是以前和石谦一起做生意的,也是从江南到南方,这条路上贩茶的,本地人,因为和石谦是老乡,两人在贩茶的路上,自然是结交了好友,互相的帮衬着。
石谦后来得罪了知府,被迫回乡蛰伏,而郝继平在汉中府一直都是做着茶叶的生意。如今石谦要东山再起,郝继平自然是大力协助。
石谦一家子来到了汉中府,依然是借住在郝家,当天石谦就带着石城出去看那个酒楼去了。
石城娘孟氏娘家也是个从村里出身的,到了汉中府附近的汉台镇谋生,后来嫁给了石城爹,跟着在汉中府做了几年的少奶奶,可惜好运不长,很快就跟着石谦回到了桃花村。
孟氏也一直希望能回到汉中府重新过上大户人家的生活,不过石谦和石城这些年都在说,不能着急,如今再出山就要谨慎了,一次教训已经够了,再来一次,就未必能那么好全身而退了。
孟氏自然也是知道厉害的,因此这几年也是按捺着自己的着急心情的。
这天住到了郝家,石谦父子出去看酒楼,孟氏在屋里换了件衣裳,给五岁的石青穿戴整齐了,这才出来往前院来,见见郝家的夫人。
郝夫人和她原本也是认识的,比孟氏还大个六七岁。孟氏来到了正房院,丫鬟看到了就笑着道:“我们太太正想着去看石太太呢!”
孟氏一笑,心想这郝夫人连丫鬟都□□的这般油嘴滑舌的。在丫鬟挑了门帘之后,领着石青进屋,迎面的郝夫人就已经出来了,笑着道:“正说着要带荣荣去看看妹妹呢!你就过来了。”
孟氏和她互相的行礼,女人之间攀比的心随时都有,寒暄行礼的时候,便已经互相的看过来,孟氏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郝夫人穿着件大红如意纹妆花褙子,里面是一件粉红底折枝刺绣交领曳地长裙,露出来柔软的袖子和曳地的裙摆,头上戴了只水钻山茶银华胜,闪着点点的光芒,刺眼。
肤色白皙,面皮嫩的好像才二十的大姑娘一样,让人怀疑擦了多少的水粉在上面。
孟氏自觉穿的并不比她差,但是这些年在乡下,风吹日晒的,即便是再保养,肌肤也没有那么的嫩滑了,到底觉着比不上郝夫人,她还比她年轻好几岁呢!
同样地,郝夫人也看出来孟氏的肌肤有些粗糙了,抿着嘴笑着,心情很好的把身后站的女孩儿叫上来:“荣荣,给你石婶婶行礼。”
郝荣荣于是上前给孟氏行礼,孟氏又叫石青上前给郝婶婶行礼。互相的行礼完毕,这才终于是坐下了。
坐下之后互相的夸了一阵对方的孩子,又说了说这几年各自的生活,说到以前的事情,倒是都有些感慨。那郝荣荣一直坐在她母亲旁边静静的听着,一句话都没有插嘴。石城娘要是问两句什么,便回答了,很是端庄的样子。
石城娘对她倒是有些好感,挺喜欢这个恬静的姑娘。和郝夫人说了一阵子话,虽然言语中也颇多的互相比较,不过大家都是极力愿意把自己表现的矜持端庄,有大家妇人的教养的,因此,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反而话里带话说的都很愉快的。
她们原本以为石城爹她们必定是很晚才能回来,没想到只一个多时辰之后,石城爹带着石城,还有陪同去的郝继平、郝克峥全都回来了。
因为都是早就认识的,内眷这边互相也没什么避讳,听说她们都在这边,郝继平领着众人便都来到了这里。
依然是一番互相的行礼,半天这才坐下了,石城娘问石谦:“怎么这么快?还以为你们怎么也得在外面吃了晚饭呢。”
石谦就笑着道:“已经定下了,因那个房东有事,吃饭便等着明天签字画押了在一起吃好了。”
孟氏微微一惊:“这么快?”
郝继平在那边笑着说道:“弟妹不知道,如今汉中府南北交通便利,经过这边的客商云集,这种位置的酒楼可遇不可求,遇上了,能定下来尽快定下来,不然的话,就叫别人抢去了。”
石谦也笑着点头,孟氏忙答应。她是一个妇人,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向来听相公的话,自然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
大人们说话,石城便过去坐在罗汉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走了一天,忙得连杯茶都没时间喝。
那郝荣荣看到他坐在这边,于是从对面绕了半圈从大人的椅子背后走过来,坐在炕桌另一边,扭着头问他:“上一次和你在一块儿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石城微微一顿,本不想说的,但是人家只是问问名字而已,又没必要小气,于是笑着道:“叫柳絮儿。”
“你怎么认识她的?”郝荣荣继续问。
石城心里皱眉,不过还是回答了:“我们是一个村的,”为免她不停的问絮儿的事情,石城先反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