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馄饨,花了二十文钱,何氏心疼的心都突突,太划不来了,这点点馄饨,吃都吃不饱一碗要四文钱!不过这段时间她也着实的体会了花钱如流水是啥感觉,心里心疼着,脸上倒是还能撑住。
几个孩子吃完,森子最早开始吃,最晚一个吃完,付了帐又去找那个学堂,柳絮儿问石城今后是不是就住在城里了?石城点头:“差不多吧,”他又挤眼,小声道:“不过到底不像那些真的学徒那么辛苦,也不能回家,我一个月应该能回去一两趟的。”
“那你的先生呢?”柳树问道,他知道石家婶子可是给石城专门请了个先生教他读书的。
“你住在哪儿?”柳絮儿也问。
石城就道:“住的就在铺子挨着的一个胡同里,小陈叔在那里赁了间屋子,我在里头他在外头。”
柳絮儿听了点头明白,小陈基本上就是石城爹叫来照看石城的。
石城这才转头对柳树道:“我先生家也是城里的,这样倒方便了,我每天早上去他家学两个时辰,然后再回铺子。”
柳树听了也点点头。
说着话已经到了一个胡同口,胡同很窄,只能容许三个人并排走,牛骡子什么的牲口想要进出都比较困难。
石城指着胡同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这里面好像是有个秀才,收的那些学生,有些可以十天半个月的来上一会学,咱们村好像有个小子就在这里学。”
柳长庚听了忙将柳森给何氏抱着,他往里走,柳絮儿想了想,拉着柳树也跟在后面,石城和柳林便也跟上,最后连何氏也往里走了走,站在不远处。
柳长庚先敲开第一家门问了问,说是那秀才在中间的第二户,于是又去敲第二家的门,敲了一会儿,便有个老仆人出来,问:“你找谁?”
柳长庚急忙深深的拱手行了个礼,问道:“请问,这里的先生是不是收学生?乡下的学生,不能天天来的,听说这里有位先生可以收?”
那老仆人显然是常接待这样的人,点着头道:“是啊,是我家先生。”
柳长庚就忙问道:“那一般多长时间来一次?来一次在这里学几天?束脩……束脩是多少?”
老仆人很熟练的道:“多长时间来一次,来一次学几天都凭各人,束脩每年一两,这个是不变的,不论你一年来几次。”
柳絮儿在后面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先生未免有点太不负责任了,完全是为了挣束脩啊,别的读书人好歹有点责任感,这位可真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一年来一次或者不来的,他也不管?
柳长庚也有点明白,笑着道:“那现在能不能见到先生?”
老仆人就睨着他道:“回去定一定,若是决定了要在这里学,便送学生来的时候能见到先生,现在还不能见……先生也不是闲的成天见人的。”
柳长庚只能笑着拱手道:“好,那行,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多谢老人家。”
老仆人没再说话,只退后一步便将院门关上了。
众人出来,何氏在后面没听太清楚,问道:“咋说的?多少束脩?”
“一年一两银子。”柳长庚叹了口气,看向了柳树:“我咋觉着这个先生不太靠谱?好像……不大管学生一样……要不算了,在找找吧。”
柳絮儿也点头:“就是,说什么多长时间来一次,来一次学几天都凭各人,他根本不管,这样的先生,完全就是为了挣那束脩银子!”她也看向了柳树:“大哥,你和二哥不在这里学,给了束脩估计也学不到什么!”
柳树却并没有赞同,反而低下了头去。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都是一家人,很明显清楚他心里不愿意,柳絮儿惊讶的道:“咋?大哥,你还想在这样的先生这里读书?”
柳长庚也看出来了,大儿子似乎是有啥想法,便问道:“树,你咋想的就说呗!难道想在这里学?”
柳树就抬起头来,道:“爹,娘,我……想学,一般的先生,束脩一年也得两三两银子呢,这个先生收的少,自然就管的松,可我读书我心里明白,我自己会认真学的,只要来这里读书,一点都不会偷懒辜负这好机会……”
说到这里又低下头去:“不过一两银子也不少,还是……爹娘说了算。”
何氏这一次倒没有提钱的事,大儿子一向懂事,这一次难得开口想要点什么,她也不忍心在说啥。
柳长庚叹了口气道:“回去商量一下吧,商量商量……”
石城也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柳絮儿一眼。
一家人从这条街出来,虽然石城一再的说他在这几条街上都跑熟了,但柳长庚还是不放心,一家子把他送回了铺子,看着他进去和小陈打招呼了,这才转身出城回家。
路上也是说了一路,柳絮儿开始说不学,也是生气那个先生的态度,但是她自己也是上过学的人,知道学不学东西其实全在学生本身,真要是想学的人,遇上再不好的老师也能学到东西,那不想学习的人,你给他一个教授来,同样也是学不进去,没办法的。
其实大哥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他既然那么想学,柳絮儿自然是马上转了态度,力撑他了。
因此柳絮儿也站在柳树这边了,柳长庚和何氏现如今也发愁,钱没多少,过年的时候因为都没出门,也没咋花钱,依然是年前柳絮儿挣得那些钱,余下的将近两吊,再加上之前家里还有的几百文,满打满算也就两吊多点吧。全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