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内容很简单,字迹十分潦草,显然英步的文化水平并不高,短短数句话中还夹杂着不少错别字,不过大概意思唐寅还是能看得懂,英步是有心和他深交,希望两人能成为知己、兄弟,相互提携等等。
看罢之后,唐寅将信合起,小心收好,然后又看向官元吉,问道:“元吉,第二个消息是……”
官元吉说道:“公主殿下出使宁国调停风宁两国休战,宁国已经接受调停,停止对我国发动战争,潼门外的宁军在逐步后撤,另外,为了表示诚意,君已更换潼门主将,由姚之礼取而代之!”
这个消息,正是唐寅关注的事情,原来公主殷柔去宁国的调停也大获成功了,这让他心里的一块石头平安落地。随后他又托起下巴,仰着头,默默沉思。
没有记错的话,潼门的守将应该是粱家的长公子梁启,邱真曾说过此人是用兵的天才,把梁启撤换掉,换这个姚之礼,还真是令人意外。
他疑问道:“这个姚之礼是什么人?”
“大人可能不知道他,但若是提起他的岳丈,大人肯定就不陌生了。”
“他的岳丈是……”
“将军,钟天!”
“哦!”唐寅当然不会不知道钟天是谁。子阳、粱、舞、钟四大家族合称风国四大权贵,是风国最具实权的四大贵族,钟天正是钟家的族长。在唐寅的印象中,钟家一直很低调,即不争,也不抢,只是坐观另外三家斗的你死我活。
其实,在唐寅看来,咬人的狗不叫,钟家算是四大权贵中真正可怕的,甚至比张扬跋扈的梁家更甚。
因为潼门距离平原县太遥远了,一个在风国最西,一个在风国最东北,人们听完官元吉的话也没什么反应。
但邱真却幽幽叹口气,说道:“君如此决定,实在太冒险了。潼门若有梁启坐镇,会固若金汤,纵有千军万马来犯,亦难踏入潼门半步,而姚之礼不然,此人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实际只是个头脑空空的酒囊饭袋,由他镇守潼门,若宁国突然毁约,杀个回马枪,潼门势必不保!”
唐寅听完,暗皱眉头,但其余的大多数人都不以为然。
朱诺摆手说道:“潼门会不会出事,又与我们何干?”
邱真扬起眉毛,反问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潼门若是被破,接下来一马平川,宁军可直突都城,都城不保,我大风岂不也亡国了吗?大风都没了,还有我们的平原县吗?”
“这……”朱诺被邱真说的面红耳赤,他虽然是第三兵团的兵团长,但也是个粗人,典型的直肠子,想什么就说什么,说出的话不会经过大脑,不过他也有一点好处,就是知错马改。
他瞥了瞥其他人,见众人都在不满地看着自己,责怪他多嘴,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连称邱真教训的是。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那……是不是需要大人向君谏言,不要更换潼门守将?”
邱真笑了,气笑了,说道:“大人职位固然不低,但也仅仅是地方官员,如何能改变王廷的决策,而且王廷内关系复杂,一个不小心就会引来杀身之获,何况这是四大权贵之争,大人还是少参与为妙!”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嘛!朱诺撇撇嘴,在心里嘟囔一句,但没敢说出口。
“所以说,大人应早做安排,以防不测!”邱真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随后闭嘴巴,再不多言。有些话,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