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西千里迢迢跟踪唐寅到盐城,就是为了探清他的身份,现在唐寅让她先走,摆明了是想摆脱她,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阎西又不能不走,她深深看了唐寅一眼,催马从唐寅身边走过。
与她同来的几名手下见状急忙跟了过去。阎西的应变能力极强,当她路过死马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道:“唐堂主,虽说是场误会,但这匹马可是因你而死,我们修罗门穷得很,不知唐堂主能否包赔我们的损失?”
这有何难?唐寅含笑点点头,向身旁的上官元武扬下头,说道:“元武,拿一百两银子送给阎门主。”
“是!公子!”元武答应一声,从包裹里取出两块五十两的银锭,递到阎西面前。
阎西想要的当然不是银子,她故意面露难色,冲着唐寅摇了摇头。
唐寅一愣,问道:“阎门主为何不收下?”
阎西厚了脸皮说道:“不够。”
“不够?”唐寅不清楚风国目前的物价,也不太知道马匹的价格,不过旁边的江凡、程锦等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一百两银子包赔一匹马,绰绰有余,甚至连上等的马匹都可以买下来,怎么可能不够。阎西不是要己方包赔损失,而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唐寅问道:“不知阎门主认为包赔多少合适?”
阎西清了清喉咙,大言不惭地说道:“一千两。”
她可谓是狮子大开口,阎西算准了唐寅等人身上不可能带这么多的银子,只能回家去取,如此一来,她也就清楚唐寅的身份了。
唐寅再不了解物价,也知道阎西是漫天要价,存心讹诈,什么样的马能值一千两银子?他忍不住摇头而笑,说道:“看来,贵门是真的不富裕啊!”
阎西能听出他的一语双关,也能听出他在挖苦自己,不过她也不在意,反而还煞有其事地说道:“这匹马虽不是良种名驹,但兄弟们养它这么多年早已生出感情,我只要一千两银子,兄弟们可能还觉得少呢!对吧,安尧?”
名叫安尧的那名大汉老脸红晕,低下头,什么话都没多言。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阎西那么厚的脸皮。
唐寅瞧瞧阎西,再看看垂首不语的安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暗道:看你还能再耍出什么花招!他冲着上官元武说道:“阎门主所言有理,元武,拿一千两银子给阎门主!”
上官元武心中不服,但大王发话了,他不敢不从。后者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耷银票,抽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抬手递给阎西。
这一下,阎西和她身边的四名手下都怔住了,但凡做派还算过得去的游侠都不是很有钱,让他们拿出几两或者几十两银子还可以,但让他们拿出上千两的银子,即便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而唐寅倒好,不仅随手就拿出一千两的银子,而且看上官元武包裹里的银票,还不知道有多少呢,这在阎西等人看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接过上官元武的银票,阎西还特意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真的没错,她对唐寅的身世也好奇到了极点。
她把两张银票又还给上官元武,唐寅笑问道:“怎么?阎门主还觉得少吗?”
阎西略显尴尬地摇摇手,笑道:“唐堂主,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还当真了。我们修罗门再穷困潦倒,区区一匹马还是能损失得起的。”顿了一下,她又说道:“相逢就是有缘!我们远道而来,在盐城人生地不熟,不知能否到唐堂主的府上少歇片刻?”
暗的既然不行,阎西干脆来明的了。
唐寅轻笑一声,反问道:“阎门主怎知在下的家在盐城?难道在下不能是路过此地吗?”
哦?这一点阎西还真没想到,在她愣神的瞬间,唐寅又道:“阎门主猜得没错,在下的家确实在盐城,既然阎门主肯赏脸,在下当然欢迎至极。”阎西早晚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区别,自己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听唐寅同意了,阎西非常高兴,脸上可没有任何流露,扬头说道:“唐堂主请前面带路!”
唐寅笑呵呵地上马,这时候,江凡等人面露忧色地轻声说道:“公子?”
“没事!”唐寅冲着众人微微摇了下头。
他们一行人转出胡同,进入盐城的主街道。盐城的热闹程度远非莱阳可比,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商队络绎不绝,在这里,哪国人都有,什么样的人种都能看得到。
阎西和唐寅走在前面,并肩而行,路上,她问道:“唐堂主,贵帮是做什么买卖的?”
“这……”这个问题让唐寅还真不太好回答,见他显得有些犹豫,阎西猜测道:“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阎门主误会了,我们做的可是正当生意。”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阎西笑问道。
唐寅正要说话,可猛然之间他感觉到在自己的右侧方有杀气传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并未看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就是能感到凶险的存在。
已来不及再去提醒阎西,唐寅快速地伸手抓住阎西的左肩,用力向下一拉,就听扑通一声,唐寅和阎西二人双双摔下马匹,落到两马之间的地上。
“你……”阎西没搞懂怎么回事,先是惊叫一声,然后怒视压在自己身上的唐寅。还没等她说出话来,就听头顶上方嗖嗖嗖一阵破风声,十多支弩箭从马背上呼啸而过,如果唐寅和阎西没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