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军的兵力越打越少,由最开始的十万之众,打成了八万,又由八万打成六万,等天至正午时,莫军的兵力已不足五万人。
直到这时候,莫军主将张延也没想到如何克制风国重装骑兵的办法。
在战场上临阵抱佛脚是毫无用处的,如果事先没有针对重装骑兵做过细致、系统的研究,只靠在战场上的随机应变就想到破解之道,那是天方夜谭。
眼看着己方就要全军覆没,十万将士将无一能生还,最后张延把牙关一咬,心一横,传令下去,打起白旗,向风军缴械投降。
作为一军之主将,投降自然是奇耻大辱,但他不能为了自己的荣辱而拿麾下数万将士的性命做赌注。此战他已经败了,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现在齐横正打在兴头上,突然见莫军打起了白旗,放弃了抵抗,他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下令,全军暂停进攻,接受莫国降兵。
一仗结束,风莫两军的伤亡都很惨重,风军这边的死伤主要集中在直属军上,接近两万之众。虽说此战的结果是风军大获全胜,但胡夏可高兴不起来。
如果没有第九军参战,只靠他所率领的五万直属军,最后肯定不会是这个结果,恐怕包括他自己在内,全军将士都得死在莫军手上。
此战之前,胡夏还是志得意满,心高气傲,而此战之后,胡夏的信心大受打击,也认识到自己的灵武虽强,但统兵打仗的本事还差得远呢!
风军这一战的胜利,第九军固然功不可没,但功劳最大的还要属先前混入莫军营寨里的那批风军。这批风军在关键时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导致十万出营反击的莫军被关在营寨之外,退不能退,逃不能逃,最终全军覆没。即便对萧慕青颇有微词的唐寅在听完战报之后,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先见之明,事先在莫军内部埋下这么一支奇兵,太出人意料了。
在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唐寅先重赏的就是这批乔装改扮成莫军模样的风军,赏其主将黄金千两,并赐封子爵爵位,赏其下面的士卒每人白银百两,并记大功一次,而后,唐寅又分别赏赐了齐横、萧慕青和胡夏。
众人受到赏赐,自然都是满心欢喜,喜笑颜开,只有胡夏郁郁寡欢,觉得自己实在愧对大王的封赏,毕竟自己在此战当中不仅无功,反而还有过错,正是由于他的指挥不当险些葬送直属军五万将士。
唐寅当然也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谁天生下来就是会打仗的,再出色的将领也是靠实战一点点磨练出来的,这次让胡夏吃个教训,消消他的傲气,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在lùn_gōng行赏结束之后,唐寅令人把莫军的主将张延押上来。纵观此战,张延的指挥没有任何适当的地方,只是他运气不佳,碰上了第九军,又被己方安插进莫营的内应所出卖。
如果有可能,唐寅也希望把这样的人才收为己用。
看到张延被五h1a大绑的推进中军帐,唐寅故意面露不悦之色,皱了皱眉头,指着左右的侍卫,喝道:“张将军可算是本王的贵客,快给张将军松绑!”
“不必了!”张延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唐寅一开口,他便猜出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站在下面,昂起头,挺直腰身,震声说道:“在下投降风军,并非贪生怕死,只是不忍心看着麾下的弟兄们白白送命罢了。如果风王殿下真是英雄的话,就给在下一个痛快,在下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念风王的大恩大德!”
呦!这倒是条硬汉!大帐两侧的风将们暗暗点头,张延在莫国虽算不上名将,但统兵打仗还是很有一套的,对莫国的忠诚也令人佩服。
不等唐寅说话,齐横已然笑出声来,他跨步上前,在张延面前站定,含笑说道:“张将军,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邵方昏庸,残暴不仁,凡追随他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齐某正是看明这一点,才早早的转投风国,在大王帐下听命,现在已贵为一军之统帅,我想以张将军的能力,并不会比齐某差到哪去,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张将军可千万不要错过啊,何不效仿齐某,一同为我家大王效命呢?”
张延没见过齐横,听他自称齐某,又是莫国出身,已然猜出他的身份。听完他的话,张延仰面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他才收住笑声,冲着齐横呸的一声吐口唾沫,冷笑道:“你这卖国求荣的匹夫、奸贼,还敢在本将面前大言不惭,你也配?!本将就算被碎尸万段,被下油锅,也羞于与汝等小人为伍!”
他这番怒骂一点没留情面,把齐横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围风国出身的风将们都在心中暗笑,同时也在暗赞张延骂得痛快。
齐横并非风人,但却掌管着风国战力最强的第九军团,怎么可能不遭人嫉恨,尤其是那些风国出身的风将,恨不得齐横早点垮台呢。
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盔甲上被吐的口水,齐横的眉毛渐渐竖立起来,眼珠子也因充血变得通红。在风国风人都不敢如此羞辱他,张延区区一降将竟敢如此对他,他哪能忍得了?
毫无预兆,他猛的一挥手,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抵张延的喉咙,他满面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给你脸你不要脸!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劈了你?!”
张延索性把眼一闭,全然一副安心受死的模样,这时候,帅案后的唐寅沉吟了一声。
齐横身子一震,急忙放下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