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当天晚上,深夜,桓军按照事先商议好的计划,倾巢出动。
只见在夜幕当中,桓军大营的营门悄然打开,里面早已作好准备的桓军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无人说话,场面上只是不断传出轰隆隆的脚步声以及甲胄的摩擦声。
出了营门的军兵在大营外快速地列好方阵,然后齐齐向前推进,直奔对面的联军大营而去。
桓军兵力众多,前面的军兵已经走出一里开外,后面的军兵还在不停的从营内冲出来,举目望去,现场上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分都分不清个数。
时间不长,钱冲也在众多桓将、桓兵的簇拥下行出大营,他刚到营外,就听后方有人大喊道:“钱将军不要一意孤行,此次出战,有全军覆没之危啊!”
大战在即,人们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丧气话,钱冲即便不回头看也知道是何人在后面念丧经。
他头也没回,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去把胡良等川人给我拦在营内,此战我们不需要川人的帮忙!”
侍卫们纷纷答应了一声,分出数十号人,快速地返回营内,把正要追出大营的胡良等川将齐齐拦挡住。
或许钱冲和胡良真的是八字相克吧,他二人的意见由始至终就没有统一过,开始是胡良主战,钱冲反对,现在调换过来,钱冲主战,胡良又反对。
可以说当初把胡良调派过来辅佐钱冲就是个天大的错误,从中也能看得出来川国对这场战争准备的也很仓促,并没有达到面面俱到的细致。
且说钱冲,率领桓军差不多全部的主力杀向联军大营。当距离联军大营还有好远的时候,就看到联军营寨的寨墙上插满了火把,拉成长长的一排,好像蔓延开来的火龙似的,借着火光,能清晰地看到寨墙之上军兵林立,站满了联军士卒。
桓军将士们看得真切,不由得倒吸口凉气,看联军的架势,并不像有大批军兵中毒的迹象啊!
有桓将忧心忡忡地对钱冲说道:“将军,敌人布防甚强,我方是不是估计错误,敌军并没有大批人员中毒啊!”
此情此景,让钱冲心里也没底了,但己方已劳师动众的杀出大营,如果一仗都不打就退回去,太说不过去,川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己方呢!
他暗暗咬了咬牙,沉声说道:“继续进攻,若是联军反击凶狠,我军再撤回大营!”
按照钱冲的命令,桓军即便看到了联军大营防守严密,仍然选择硬着头皮向前推进。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桓军的先头军队已距离联军大营只剩下二百步之遥。
这时候,桓军将士都已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人们不由自主地抬起盾牌,做出了随时抵御联军箭阵的架势。
随着桓军推进不停,双方的距离由二百步变为一百五十步,渐渐的,又变为一百步。到了这里,可以说桓军已彻底进入联军的射程之内。
桓军阵营当中的喊喝之声四起,兵团长、千夫长们在各自的阵列当中来回穿梭,嘶声呐喊做着指挥,让麾下的士卒保持阵形,并全体起盾。
一瞬间,桓军阵营里的哗啦啦声响连成一片,军兵们齐齐顶起盾牌,由上往下看,几乎看不到桓军士卒的身影,阵营上方的盾牌仿佛化为一体,组成一块巨大的钢铁屏障。
可是到了这里,对面的联军仍没有动静,寨墙之上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的联军士卒都像是睡着了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此时的情景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桓军的大队人马在向前小心翼翼地推进着,可联军将士则对其视而不见,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击。
这种情况,连经验丰富的钱冲以及麾下的众多桓将们都看不懂了,不明白联军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由于心中没底,也摸不清楚联军的意图,又见己方的前军马上要进入到联军大营的百步之内,钱冲急急传下命令,全军停止前进,暂时按兵不动。
等桓军的推进停下来后,钱冲由众多桓将保护着,来到前军,举目向近在咫尺的联军大营眺望。没错,前方寨墙之上确实站满了风军、玉军以及安军,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反击呢?
如果说己方刚出营时,他们没看到己方那还有情可原,但现在己方已近联军大营百步之内了,即便联军将士都是瞎子,听也能听见啊!
越看越觉得诡异,桓将们纷纷打了个冷战,不约而同地看向钱冲,有人颤声说道:“将军,联军举动怪异,其中可能有诈,我军……我军是不是放弃进攻,先撤回营寨啊?”
钱冲没有马上答话,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联军大营,过了许久,他侧头喝道:“沈放何在?”
“末将在!”偏将军沈放急忙催马出列,来到钱冲近前,问道:“将军有何指示?”
“你到我军阵前,去讨敌骂阵,看看敌军有何反应!”钱冲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
又是自己去讨敌骂阵啊!沈放听后,暗暗咧嘴,但也不敢抗命不遵,他吞了口吐沫,低声应道:“末将遵命!”
说完话,他拨转马头,向前面的军兵们吆喝一声,分开己方的人群,提着长枪冲了出去。
刚出了前军阵营,沈放就把战马的缰绳拉住,不敢继续往前跑了。其实这里已经是联军大营的射程之内,他怕自己再往前跑,可能立刻就便敌军射成刺猬。
他壮着胆子,冲着寨墙之上高声呐喊道:“贼军听着,我乃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