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上官元让的事,唐寅回到大帐,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彭浩初身上,问道:“彭将军,你看钟文这人如何?”
彭浩初沉吟片刻,正色说道:“敌军营寨扎实,又是靠山而设,易受难攻,这次钟文预先料到我军会前去偷营,做好埋伏,而且钟文麾下的中央军十分骁勇,临阵指挥也非常得当,可见此人应该是很精通兵道。”
兵道是唐寅最不擅长的,让他率领个几千人去与小规模的敌军交锋还行,但要统帅几十万的大军与敌人打军团战,他不在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听完彭浩初的分析,他暗暗皱眉,环视平原军、三水军、赤峰军、直属军四军统帅,问道:“谁有破敌良策?”
这时,邱真说道:“大人,钟文一系必须得及早歼灭,一旦拖下去,不仅敌军营寨将会巩固,而且后面的宁军也会追上来,届时,钟文联手宁军,我方将更难应付。”
这个道理唐寅也明白,关键的问题是现在要如何破敌。
众将们皆是低头沉思,良久未语。唐寅见状,心中火烧,平时这些人都能说会道,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都不言语了呢?他深吸口气,说道:“既然诸位都没有良策,我看这样,由我去钟文营寨,再偷他一次营,趁着混战的时候我潜入敌营当中,找机会杀掉钟文!”
闻言,众人皆连连摇头。彭浩初苦笑着说道:“大人,钟文身边修为高深的武将、侍卫极多,连元让将军都未能近他的身,何况……”下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上官元让都不行,何况唐寅呢?
暗影分身固然厉害,千变万化,但经不起洞察之术,一旦被人看出破绽,万军之中便很难脱身,分身若是被打散,真身的灵气和元气都会大伤,得不偿失。
唐寅说的也是气话,他已用暗影分身行刺过钟天,对方肯定早有防范,若再用分身去行刺将很难成功。他沉声道:“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彭浩初轻叹口气,说道:“敌兵坚守,那就引蛇出洞,若敌军不为所动,那就断其粮道,围而困之,时日一久,不战自乱,只是四十万的宁军在后面虎视耽耽,我军如果全力围攻钟文,宁军突然从背后杀出,我军将腹背受敌,极为不利。”
“恩!”唐寅边听边点头,喃喃说道:“若强攻钟文,必须得想个办法拖住宁军。”说着话,他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在众将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转回身形,看向帐布上悬挂的金光郡地图。
这时,梁启左右,见无人说话,他微微一笑,说道:“要拖住宁军,倒也不是难事。”
“哦?”唐寅精神为之一振,立刻转回身,看着梁启问道:“梁将军此话怎讲?”
“根据我方的情报,现在宁军才刚刚进入金光郡,若想与钟文一众汇合,就必须得走金华城,不然的话,需绕路而行,那将耽搁许多时日,大人可派出一支奇兵,抢先攻占金华城,守住要点,如此一来,宁军的行军速度将会锐减,大人亦可安心与钟文交战了!”梁启说道。
彭浩初仔细想想梁启的主意,连连摇头,说道:“不妥!若是攻占金华城后宁军没有绕路而行,而是选择围攻怎么办?那我军前去攻占金光城的兄弟岂不要活活困死在城里?”
梁启幽幽说道:“以较小的代价换取较大的战果,就可算是可行之计。如果宁军真选择围城的话,那城中的兄弟只有死守到底这一条路,要么把敌军打退,要么就是坚持到我军主力消灭掉钟文一部,再转回头去救援他们。”
彭浩初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若宁军选择攻城,就绝不会轻易撤退,而要等到己方主力消灭掉钟文之后再赶过去增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城中的兄弟怎么可能会坚持那么久?他幽幽说道:“冒险!这样做太冒险了!”
听着他二人的讨论,唐寅敲着额头也在琢磨,梁启之策到底可不可行。正如彭浩初所说,这样做确实太冒险了,而且派多少兄弟前去合适呢?金光郡已无兵力可用,己方长驱直入倒是可以的,但是若派去的兵力太少,只怕都顶不住四十军宁军一lún_gōng击的,但若派出去的兵力太多,一旦没等到己方增援的到来就坚持不住了,那岂不要全军覆没?就算最终成功消灭钟文一众,己方的元气也会大损,接下来还怎么与宁军抗衡?
那么爱冒险的唐寅这时候也感觉十分为难,举棋不定,拿不准主意。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声说道:“大人,我看梁将军此计可行,属下愿带二万兄弟前往,顶住宁军!”
唐寅连同周围众人纷纷寻声望去,只见刚刚挨了十军棍的上官元让从外面走了近来,看他步履生风的样子好象根本没受过刑似的,当然,十军棍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而且唐寅对军纪要求不严,执刑的士卒也不会真对他下狠手。
看着上官元让,唐寅沉吟不语。
上官元让急着想将功补过,急声说道:“大人,只需给我两万兄弟就够了,有我在金华城,我可以保证,宁军难越雷池半步!”
以上官元让的骁勇,由他前去攻占金华城自然是再适合不过,但问题是经过凌晨一战,他的灵气已然消耗巨大,连番出征,人能受得了吗?唐寅也有这样的顾虑。看着上官元让,他低头又想了想,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有元让出击,此计便可十拿九稳,不过你一个人去不行,还得再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