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军在咬牙坚持着,人们体力早已透支,只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自己战斗下去,而宁军也同样到了强弩之末,这种近距离的混战,既不能放箭,又不能布阵,这是宁军最不愿意打的战斗,许多宁兵这辈子都没参与过也没见过如此血腥、惨烈的激战。
此时双方就是在硬挺着,也是在等着,等着对方先坚持不住。战斗由清晨一直延续到接近傍晚,连唐寅这种内宗的暗系修灵者都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并非灵气不足,而是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若是把他身上的灵铠散去,便会发现他此时的衣服都快要滴出水来,那是汗水。
这样打下去,别说下面的兄弟,就连自己都要被活活累死!唐寅心中暗叹一声,没有多做考虑,迅速地从己方阵营前面撤了下去。唐寅身为主将,突然退后,这令风军们大吃一惊,气势也顿时间弱了下去。
宁军们却截然相反,见风军主将主动退却,对己方威胁最大的人跑了,风军军心动摇,宁军士卒们象是被打了激素似的,一各个都来了精神,大呼小叫的向前冲杀,直把疲惫不堪的风军得节节后退。
且说唐寅,退回到己方阵营的后面,身子摇晃几下,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是人,并不是神,在如此长时间的激烈战斗中,身体也照样承受不了,而且他一直都是顶在最前面,首当其冲地迎战宁兵宁将,体力消耗要比其他风军将士们多得多。
此时,他坐在地上,身上的灵铠顿散,镰刀也恢复成两把普通的弯刀,他边喘息着边向周围观望,这里是风军阵营的后方,找不到一位还能站立起来的士卒,目光所及之处,要么是尸体,要么是己方的重伤人员,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向是一根钢针,在刺激着唐寅的神经。
战斗打得如此艰苦,连唐寅的体力都耗光了,不得不临阵退后,他也是第一次经历。他依坐着箭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脸上、身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时间不长,就把下面的墙砖湿了一大片。
这时,忽听有人叫他,“唐大人,你也受伤了?”随着话音,一名年岁不大女郎快步走了过来。现在唐寅看她都是呈虚影,他眯缝着眼睛,直至女郎走到他近前才把她忍出来,这个人他认识,正是那天与他发生争执的女大夫。
他没有力气说话,只是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女大夫上下打量唐寅,确实没看见他身上有伤口,而且其他风军不管受没受伤都杀的浑身是血,但唐寅倒好,一身盔甲干净得很,连颗血滴都没有,看到这里,她不仅怀疑唐寅到底有没有参与战斗。
她不仅皱起眉头,说道:“唐大人虽然是主帅,但也应该以身作则,身先士卒,而不应该躲藏到后面怯战!”
知道她误会了,不过唐寅已懒着去解释,也没有余力再去解释什么,他艰难地咽口吐沫,润了润快要着火的嗓子,同时抬起手臂,抹把额头的虚汗。随后,他闭上眼睛,凝聚灵气,丝丝的黑雾从他身体上散出,聚集在他的身旁,凝而不散,而且越积越多,时间不长,黑雾凝聚成人形,化成一个和唐寅一模一样的人。
他的体力空了,但灵气还十分充沛,自己无法参与战斗,却可用暗影分身继续上战场。
那女大夫被这突如其来多出的一人吓了一跳,身子后仰,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目圆睁,呆呆地看着唐寅的暗影分身,回不过来神。
暗影分身并非真人,也不是血肉之躯,自然不受体力的限制,只要真身不灭,只要灵气充足,便可以持续下去。分身凝成之后,他站在原地伸伸筋骨,然后目光下垂,看向坐在地上的女大夫。
他呵呵一笑,走到女大夫的近前,弯下腰身,伸手轻捏她的下巴,幽幽说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你这张嘴究竟是不是用来把人活活气死的!”
女大夫更傻眼了,一是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唐寅又惊又骇,二是对他的放肆与邪气。
暗影分身没有再多话,放开女大夫,转回身形,向己方阵营大步走去,走动之间,他双臂甩动,两只手瞬间化为两把长长又锋利的手刀,同时大声喝道:“前方的兄弟统统让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军将士们齐齐后望,当众人看清楚唐寅又回来了,无不喜形于色,纷纷大叫道:“大人!大人又回来了!大人又回来和我们并肩作战啦!”
唐寅的在与不在,对于风军士气的影响太巨大了,有他在,人们便会有希望,有战斗下去的动力,而他若不在,人们的斗志将会锐减,信心也会全失。这就是唐寅,也是任何一位主将在军中的作用。
重新上战场的唐寅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变的生龙活虎,身上没有灵铠,却直接杀入宁军当中,两把覆盖着黑暗之火的手刀挥舞开来,直砍的周围宁军鲜血pēn_shè,灵雾缭绕,哭喊声连成一片。
宁军刚刚燃烧起来的斗志随着唐寅的回归象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尾,而风军则又变得士气高涨,人们跟着唐寅的身后,边向前奋力冲杀,边高喊‘大人威武’,心气已被激发到极至。
唐寅带头反击,将这边的宁军得不停后退,导致整体阵营为之大乱,顶在上官元让那边的战无敌见状,暗暗咧嘴,他想不明白,怎么这批风军如此厉害,而且还是区区的地方军,竟比中央军的战力还凶悍,令人费解。
其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