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可草率行事。”邱真正色说道:“大人有没有想过,万一风声走漏出去,对大人、对我军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唐寅看着邱真疑问道:“有什么影响?”
邱真深吸口气,说道:“天下豪杰会象我们反钟天那样,来反对我们,钟天的今日就有可能是我们的明日。”
哦?唐寅暗暗皱眉,没有马上接话。
一旁的舞虞扑哧一声笑了,慢悠悠地说道:“我看是邱大人言重了?!别说风声不会走漏出去,即使真传出去,没有真凭实据,也没人能把唐贤侄怎样。”
“哼!”邱真冷冷哼了一声,用眼角余光瞥着舞虞,幽幽说道:“事不关己,舞相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你……”没想到邱真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自己如此说话。没等舞虞发作,邱真又对唐寅说道:“展灵若死对大人称王最为有利,这就是证据,流言一旦传开,就不会受控制,到那时,百姓对大人将会怨声载道,大人称王之路也将困难重重,如此一来,只会让别有用心之人坐收鱼翁之利。”说话之间,邱真的眼神直接飘向旁边的舞虞。
舞虞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邱真是在暗指自己,他心头一颤,随即勃然大怒,喝道:“邱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血口喷人……”
邱真挥断他的手,冷冰冰地说道:“我有没有血口喷人,我想舞相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你……”
“好了!”唐寅被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头疼,他断喝一声,将二人制止住,随后,他背着手,又在房间中来回走动。
舞虞要知道直接除掉展灵,扫平自己称王道路上的最大障碍,这当然有道理,展灵不死,自己根本没有称王的可能。不过邱真的顾虑也没错,展灵若死,自己的嫌疑最大,即使没有真凭实据,恐怕天下百姓也会认为是自己作为,即便自己最后能顺利得到王位,也会落人口实,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乱子。
这真是麻烦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蹦出这么一号人!唐寅不说话,只是背着手低着头走个不停,旁边的舞虞和邱真可都急了,两人几乎同时说道:“唐贤侄(大人)——”
唐寅抬起手来,制止住二人下面的话,又寻思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对程锦说道:“程锦,传我命令,让萧慕青派出两万平原军将士,去左相府。”
闻言,邱真脸色大变,用暗箭去刺杀已然不是办法,若派大军光明正大的去杀人,那还了得?这不等于自掘坟墓吗?他急的冷汗都流了出来,大叫道:“大人!”
舞虞则和邱真的表情截然相反,他满脸的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唐贤侄明断。”如果不是刚才邱真的提醒,他还真没想过唐寅杀掉展灵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好处。展灵一死,唐寅也脱不开干系,只要有人暗中鼓动,天下百姓定会群起而反之,到时唐寅也会完蛋,这王位轮来轮去,倒变成自己的机会最大了。
程锦听闻唐寅的命令,急忙躬身应是,随后他又看了看表情截然相反的舞虞和邱真二人,不确定地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是进入左相府拿人还是……直接进去杀人?”
唐寅一皱眉,凝视程锦,说道:“我有说过拿人或杀人吗?我军到左相府之后,不得擅自进入,把左相府给我好好保护起来,尤其是展灵,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萧慕青的脑袋!去!把我的话传给萧慕青。”
听完唐寅这样的命令,舞虞和邱真傻眼了,程锦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他再次问道:“大人的是意思对展灵严密保护起来?”
唐寅歪了歪脑袋,疑问道:“是!我的话有那么难懂吗?”
“明白了!属下明白了!”程锦总算是确定唐寅没有杀害展灵的意思了,躬身施礼,然后快步走出侧房,去找萧慕青传达唐寅的意思。
程锦前脚刚走,唐寅就把外面的侍卫叫了近来,令其将自己的官服取来。
现在,舞虞搞不懂唐寅的意图,邱真也被他弄糊涂了,想要发问,不过见唐寅脸色阴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还是舞虞试探性地问道:“唐贤侄,你这是……”
唐寅挺直腰板,面色也为之一正,慢悠悠地说道:“这个展灵若是真的,就是先王唯一的血脉,身为臣子,我理应把她好好保护起来。不过,只凭她自己的三言两语还不足以确认她的身份,我要入宫见见先王的夫人们,让她们来确认这个展灵究竟是真是假。”
他的话说的正气凛然,有理有据,全然一副忠臣的模样。舞虞被唐寅突然的转变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邱真则是心中一动,两眼放光,自己的大人可不是表明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很快,侍卫们便把唐寅的官服取来,并帮唐寅穿戴整齐。
唐寅现在的官职还是郡首,所穿的官服自然也是郡首服饰。头顶玉冠,身穿黑色的长袍,腰系玉带,足登黑色的锦靴。穿上官服,唐寅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更显威严和阴冷。
他要入王宫找展华的宾妃们确认展灵的身份,舞虞也想跟他同往,不过被唐寅婉言拒绝了,他淡笑着说道:“舞相还是先行去左相府等我的消息!后宫重地,去的人越少越好。”
这明显就是推脱之词,不过他这么讲,舞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好起身向唐寅告辞。
舞虞走后,唐寅也没在自己府内耽搁,立刻让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