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敌在两军阵前叫骂,见风军无人敢出来应战,宁军士气大增,喊杀声、吼叫声此起彼伏。看己方将士的士气提升起来,战无双立刻令人擂动战鼓,准备全军进攻。
咚、咚、咚——随着战鼓响起,宁军都明白,这是要主动进攻敌军了。宁军士卒停止混乱的吆喝,列好整齐的方阵,士卒们一手持盾,一手持矛,以矛尖有节奏的击打盾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轰鸣,人们配合击盾的节拍,齐声呐喊:“杀、杀、杀——”
这支宁兵虽然被吴广、战虎的伏兵杀的大败,只是残兵败将,但此时所爆发出来的气势依然震人魂魄,即便是对面的子缨也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但是现在他不能撤,只能战,吴广、战虎二将只率五万将士就把敌军杀的大败,自己有十万部下,岂能丢风军的威风?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对左右的传令官喝道:“列阵!迎战!”
子缨命令传达下去,天鹰军这边的战鼓声敲的更响了,士卒们和宁军一样,边用武器敲打盾牌,边连声喊喝:“风、风、风——”
时间不长,两军的方阵皆开始向前移动。子缨和战无双的选择一样,都采用鱼鳞阵。
鱼鳞阵的特点是把全军的兵力集中于中央,分成若干小方阵,远远看去就如同鱼鳞一般,一层又一层,此阵是采取中心突破的策略,如果把全军比喻成手掌,那鱼鳞阵就是一只握起来的拳头,集中全军的力量,攻击敌人的中心要害。当然,鱼鳞阵的缺点和优点同样突出,其要害在阵尾,一旦在交战中阵尾受到袭击,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子缨用鱼鳞阵是在赌,赌背后的封城不敢出兵夹击本军,而战无双用鱼鳞阵则是无奈之举,现在宁军数量只剩下几万人,若不采用鱼鳞阵这种集中兵力的阵势,根本没有突破敌军的可能。
这是一场军团与军团之间的正面交锋,更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较量。
两军阵型一致,齐齐向前推进,只见双方的突击方阵在前,后面则是清一色的弓箭手,主将位于阵后方。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接近,战场上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似的,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再呐喊,战场上只剩下此起彼伏的传令声以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这时候,敌我双方的每一个人都已把心提到嗓子眼,如此大规模的军团战,没有谁敢保护自己一定能活着走下战场。等双方进入到射程之后,两边的兵团长不约而同地呐喊:“准备放箭!”
哗——两军前进的速度不减,但士卒们开始行动起来,凡是双数队列的士卒纷纷将手中武器、盾牌交给身旁单数列的同袍,然后摘下长弓,边向前行进着边捻弓搭箭,将箭尖指向前方的半空。
“放箭——”
“放箭——”
双方的命令又是出奇的一致,放箭的司令声同时响起。
嗡!
风军和宁军的阵营中同时腾起两团密压压的黑雾,无数的雕翎合在一起,仿佛是一面长长的黑布,将湛蓝的天空都遮挡住。双方的箭支在空中交错、碰撞,咔咔之声不绝于耳。一部分箭支相撞折断,但还有更多的箭支穿过对方的箭幕,落向敌人的阵营中。
箭支越来越近,原本沉闷的嗡嗡声也渐渐变成刺耳的呼啸声。
只眨眼工夫,箭支落入两军阵营里,一时间,铁器破甲声四起,同时从两军中传出的惨叫声也连成了一片。
方阵内,士卒们毫无畏惧的向前推进着,可人群中不时有人被飞来的箭支射中,扑倒在地,这时候无论是谁,倒下就意味着死亡,为了整体阵型的完整,后面的士卒不可能避让倒地的同伴,只能硬着头皮踩踏过去,这时候,士卒们已完全变成毫无感情的战争机器,脑海中也只剩下一个信念,推进、推进再推进。
在双方大规模的箭阵之下,修灵者和普通士卒已无分别,唯一的不同是修灵者可以凭借身上的灵铠多抵挡几箭,仅此而已,若是不幸处于对方阵箭的中心,即便修为再高,也会被数以千计、万计的箭矢射成刺猬,即便是战无敌这样厉害的修灵者都不敢位于阵前,和战无双一样,退到己方的阵后指挥大局。
此时人命已显得微不足道,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转瞬之间就可能变成支离破碎的尸体。这就是战争。
随着两军距离的逐渐接近,双方的箭阵也渐渐弱下去,接下来就是更加血腥的近身肉搏战。
双方突击方阵里的士卒皆已把长戟端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敌人,寻找着自己的对手。
“杀——”
不知道是那边的突击方阵最先传出呐喊声,两军的士卒双手握着长戟,齐齐向前奔跑。这是箭头与箭头的直接碰撞。在双方士卒接触的瞬间,场内爆出轰隆的巨响声,风军士卒用手中的长戟刺穿了敌人的喉咙,而敌人的长戟也同样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双方士卒之间相隔有两米,但这两米的距离已被密集的戟身所占满,只是一瞬间,双方同时倒地的士卒数以百计,远远看去,两边皆是扑倒一片。有些人直接被对方的战戟刺死,有些人受伤到地,很快又挣扎着重新站起,抽回长戟,继续刺杀敌兵。
这时候,双方的箭阵已完全停止,突击方阵的交战完全展开。
前方的士卒已不再是一各个的向下倒,而是成排的倒下,己方刺倒对方一排士卒,还没等收回战戟,便会被对方填补上来的士卒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