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探子确实把唐寅的劝书送进简城,也确实落到了城主邱月的手上。
看过这封劝书,邱月把手下的官员、幕僚们统统找来,商议对策。
邱月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现在他知道钟天和宁军就在简城附近,也知道在其后方有大批的天渊军的追兵,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是该继续忠于钟天还是倒戈向唐寅。
等他手下的官员和幕僚们看到劝书之后,众人脸色同是一变,有人惊讶道:“这……这是唐寅写的书信……这么说,唐寅已率领天渊军的主力追杀上来了。”
“想必是这样的……”邱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依属下之见,宁军抵御不住天渊军的主力,大王……不,钟天更是抵挡不了,大人,现在我方应紧闭城池,绝不能放钟天入城,这是引火烧身啊!”
“这……”邱月心里也有这样的打算,不过让他把钟天这个君王拒之于城外,他心里也有些担忧。他颇有顾虑地问道:“那……万一对方强行攻城怎么办?”
“属下认为不会。我城守军虽然只有千余人,但钟天和宁军的兵力也不多,而且是长途跋涉而来,上下疲惫,我方以逸待劳,又有城郭做屏障,对方想强行攻近来也非易事,而现在天渊军就在钟天和宁军身后,并由唐寅亲自统帅,想来钟天和宁军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轻易进攻我们简城。”
这名幕僚把话说完,其他人纷纷点头,认为他说的没错。
邱月吸了口气,又问其他人的意见。其他的官员和幕僚意见基本和刚才那人差不多,都认为以目前的形势无论如何也得和钟天断绝关系,不然就等于是自掘坟墓,把简城推进火坑里。
一个人、两个人这么说,邱月或许还有些犹豫不绝,而大家都这么说,邱月彻底铁了心。他重重地点下头,环视众人,说道:“好!就依各位之见,这次我是把全家老少以及全城百姓的性命都赌上了,希望老天开眼,能保我简城平安。”
“大人英明!”众人倒是没有邱月那么多的顾虑,而且在他们看来,现在投靠天渊军也是最佳时机。
唐寅统帅一万轻骑以及六万的天鹰军起程南下,再次追杀上来,钟天和宁军这边也得到了消息。虽然已经歇息了大半天,可是全军上下根本就没有缓过乏来,但即便再累他们也不敢继续停歇了,两万的残兵败将只得纷纷爬起,向简城方向进发。
按照战无双的意思,即使进入简城也不能停歇,补给好粮草之后就直接穿城而过,若是停下来,被天渊军的大军封堵在城内,那就大事不妙了。没走出多远,又有探报从后方跑来,这回是鹏军的探报。
探报见到钟天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大王,大事不好……”那名探报将钟天父亲被天渊军斩首,首级悬挂于帅旗上,以及钟天小妾们被唐寅分给天渊军众将的事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听完这个消息,钟天的脑袋嗡了一声,两眼发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见钟天身子连连摇晃,周围的侍卫们急忙上前,将他搀扶住,并连声唤道:“大王!大王……”
“哇!”
钟天觉得胸腹之间有股热流涌上,随后嗓子眼一甜,他张口喷出一道血水。
“哎呀……唐寅欺我太甚……”这几个字,是从钟天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大王息怒!大王要保重身体啊!”
“父王——”这时候,钟武也由侍卫搀扶走了过来,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牙说道:“让儿臣去与唐寅决一死战!”钟武与吴广一战,两人是拼的两败俱伤,钟武现在的伤势也不轻,别说战斗,即使是走动都得靠人搀扶着。
听了他这话,钟天更是悲由心生,老泪纵横,一瞬间,钟天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他双手颤抖着抓住钟武的双肩,颤声说道:“现在父王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那还让父王怎么活啊……”
钟武听完,也忍不住流出眼泪,双腿一曲,跪倒在钟天的面前,泪洒满襟,哽咽道:“儿臣无能,不能为父王分忧解难……”
看着哭成一团的钟天和钟武两父子,战无双和战无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觉得厌烦到了极点。
二人对视一眼,战无双向兄弟使个眼色。战无敌会意,他快步走到钟天和钟武近前,说道:“君上,殿下,节哀顺便!现在可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若是再耽搁下去,等天渊军追杀上来,我们都难以脱身了。”
闻言,钟天身子一震,没有多说什么,钟武倒是含愤抬起头来,怒视着战无敌。后者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过并不怕他,嘲讽着幽幽说道:“如果二殿下觉得自己能胜过唐寅的千军万马,我们再这里耽搁下去也无关紧要了。”
“你……”钟武早就对战无双和战无敌的目中无人忍到极限,这时候一起爆发出来,他腾的站起身形,手也顺势握到腰间的剑柄上,两只虎目因充血而变的猩红。
战无敌根本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里,斜眼睨着他,冷笑着问道:“殿下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钟武说话之间就要拔剑,这时候钟天倒是先冷静下来,抢先一步,将钟武的手腕摁住,喝道:“武儿不得无礼。”说着话,他又看向战无敌,没笑挤笑,说道:“武儿年少,有得罪将军之处,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哼!好说,只要君上的动作能再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