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过后,当初深入风国的四十万宁军已基本宣告全军覆没,到最后只剩下战无双、战无敌以及数百名残兵败将,钟天这边则更惨,身边除了追风剑外已是一个人都没剩下。
本来钟天还报有一丝希望,期盼其子钟武能以他那一身出类拔萃的灵武修为逃出重围,可是很快又有消息传回来,钟武已战死沙场,尸首也被悬挂于简城城头,这个消息彻底粉碎了钟天的希望,也令老头子悲痛欲绝,整个人看上去已毫无生气。
战无敌还劝钟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回到宁国,还是有希望卷土重来,报仇雪恨。钟天听后毫无反应,但心里恨的牙根痒痒,如果当初不是战无敌非要把自己带走,钟武又怎会死于沙场?最后还落得暴尸的下场。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再怨再恨战无敌也没用,若想报仇,他现在只能依附战氏兄弟。
钟天和宁军逃亡的下一个目标是纺城,不过从简城到纺城也有数百里之远,步行的话再快也得走三、四天。
而此时,钟天和宁军的状况太艰苦了,上下人员疲惫到了极点,也饥饿到了极点。军中早已经断粮,包括钟天在内,已有两三天没吃过象样的东西了,下面的将士们更惨,因为人们或多或少皆有伤在身,而军中又没有药品,再加上得不到休息的时间,伤口慢慢恶化,原本身上的小伤变成大伤,大伤则变成重伤,只一天走下来,许多士卒身上的伤口便散发出腐臭味。休息一个晚上,等第二天要继续赶路的时候,已有数十号人爬不起来,一部分人因为伤口恶化而一命呜呼,另有一部分人是因为伤口发炎发起高烧,无力再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战无双再善于治兵,再善于统兵,这时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无法行走的那些将士们,战无双几乎是含着眼泪下令,将其全部刺死,给他们一个痛快的了断。
钟天和宁军向南方的纺城进发,其人员可以说是走一道,死一道,原本还有数百号人,等三天后抵挡纺城的时候,只剩下区区百余人。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言不假。钟天和宁军战败的消息早已传到纺城,其城主得知钟天和宁军只剩下百余人跑到自己这里时,他立刻下令,关闭城内,绝不能放钟天和宁军进城。
现在钟天和宁军都快变成了瘟神,令人避之不及。
看着城门紧闭的纺城,钟天、战无双、战无敌三人心头皆是一颤,齐齐冲上前去叫喊,令城主立刻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城,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喊喝,纺城城主就是不问不答,装聋作哑。
这下,钟天等人总算是看出来了,纺城城主也倒戈到天渊军那边。
钟天忍不住仰天长叹。现在他算是体会到自己的基础有多么的薄弱,他当初称王的时候,各郡、各县、各城之首纷纷向自己伏首称臣,而现在自己落了难,这些满口忠义的郡首、县首、城主们竟无一人忠于自己,全部倒戈向唐寅,当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只是他现在再气再狠也无济于事,以他们这百十来人,想强行攻打纺城是不可能的,没有办法,又怕后方的追兵赶到,他们只能绕过纺城,继续南下。
可以说钟天和宁军被纺城城主拒之门外是对他们的雪上加霜,别说下面的将士们,即便是战无双、战无敌、钟天三人饿的都是两眼放绿光,好象要吃人似的,修为那么高深的追风剑也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纺城不能进,这回钟天和宁军选择直奔风国的南大门??霸关。
路上,战无敌有气无力地对钟天说道:”君上,你的臣子们纷纷背叛,倒戈向唐寅,若是霸关守将也背叛你的话,我们可就出不了风国,进不了莫国了!”钟天闻言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顿了片刻,他又摇摇头,肯定地说道:”不会、不会!霸关守将英步虽然非我心腹,但是我早已在他身边安插了我的眼线,若是他真和唐寅有过接触的话,绝对瞒不过我。”战无敌将信将疑地的瞥了钟天一眼,幽幽说道:”希望如此!”现在战无敌对钟天已不报有任何信心。
钟天所说的眼线自然是指霸关的副将周顺。周顺是钟天的嫡系,也是他的心腹,当初钟天把周顺安排到霸关,当然不是预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要从霸关逃跑,而是觉得霸关的位置与潼门极为相似,也甚为重要,自己必须得把它牢牢掌握在手里,当然,钟天身为一代枭雄,也是有他独到的眼光。
现在他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把周顺安排到霸关还真做对了。
从纺城到霸关倒是不算远,但也有上百里的路程,当他们行到霸关两里外、城郭轮廓已浮现在眼中的时候,钟天等人是再也走不动了,战无双派出一名士卒骑着他的战马,先行一步去往霸关,要其守将英布亲自出城迎接。
不用战无双派人来报信,霸关的探子已先一步将消息带回,英步也已知道他们就在霸关之外。
英步在惊讶的同时不由得暗暗佩服唐寅料事如神,当初早在数月之前唐寅路过霸关的时候就和他说过,钟天一定会通过霸关南下进入莫国,当时他还不以为然,没想到事情的进展还真被唐寅算对了,钟天真的逃向了自己的霸关。
英步没有在府内多做停留,立刻招集麾下的部众们,上到北城楼,举目向外观望,他环视了一圈,根本没发现宁军的影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