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江凡傻眼了,江母傻眼了,满营的众将也都傻眼了。
在江母和众将们看来,江凡的个性太刚烈,被唐寅这么连讽带刺一番,真有可能会自我了断。
只见江凡看着立于自己面前的弯刀,脸上汗如雨下,要死很容易,只需拿起刀在脖子上一抹即可,可是正象唐寅所说,自己死后,让母亲还怎么活?让母亲还怎么见人?
江凡看着近在咫尺的弯刀,久久回不过来神。大帐之内也陷入一片安静之中,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江凡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江凡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汗珠子顺着他的下颚不断的向下滴淌。
似乎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将牙关咬的紧紧的,手掌颤巍巍地伸出,在空中停顿片刻,然后一把握住刀把,将弯刀从地上抽出来,握在手中。
啊?见状,周围众人皆是暗暗吸气,难道,江凡真要自裁?若是他这样死了,己方费力把江母接来岂不就成无用功了吗?
就在人们心里暗暗嘀咕的时候,江凡握紧弯刀,先是冲着江母重重地磕下头,颤声说道:娘,儿……不孝,拖累娘受苦了!说完话,他站起身形,看都没看周围众人,目光直视唐寅,与此同时,他迈出脚步,提刀直向唐寅走去。
他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对大人下手不成?众将的脸色同是一变,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两兄弟反应极快,双双箭步到了唐寅身前,将他死死保在自己的身后。唐寅倒没有象其他人那么紧张,别说江凡现在已无法凝聚灵气,即便可以,他也毫不惧怕。
他伸手把元武和元彪二人推开,同时向两人轻声说道:无须担忧!说完话,他含笑看着慢步走过来的江凡,好奇他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江凡走到唐寅近前,身躯不由自主地在哆嗦着,就当人们以为他要出刀袭击唐寅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扑通!江凡在唐寅面前重重跪倒在地,头颅向下一底,与此同时,双手托住弯刀,高举过头顶,声音抖动的厉害,颤声说道:罪将江凡,叩见大人!一声-大人-,也就基本表明了江凡的心意。听闻此话,众将们无不是又惊又喜,己方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江凡终于愿意归顺己方了。
唐寅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只是他向来喜怒无形于色,此时的表情也很淡定,他先是接过弯刀,收回鞘内,然后弯下腰身,单手托住江凡的胳膊,将他硬架起来,然后淡然笑问道:江凡,你现在愿意投靠我的麾下了?是的,大人!江凡垂下头,应道。
你现在知道悔悟了吗?唐寅继续问道。
知道!江凡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无奈的叹气,如果不是因为老娘,自己真的就一死白了了,可是现在,自己不能死,更不能牵连母亲。不过话又说回来,唐寅确实算是难得一见的明主,刚才又救了母亲的性命,自己投靠于他,也算是对救母之恩的回报!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背叛肖尚,投顺唐寅,但江凡的心里依旧充满罪恶感,他要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开脱,救母之恩当然是最好的理由了。
恩!唐寅点点头,满意的一笑,拍下江凡的肩膀,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说着话,他又向江凡咧咧嘴,边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边幽幽说道:即为同袍,就是兄弟,日后只要有我一口饭吃,有我一件衣穿,有我一处容身之地,就有你的,有你们大家的!对唐寅这话,众人都深信不疑,唐寅的个性就是这样,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对麾下的将士们,确实亲如手足,这也是人们心甘情愿追随他南征北战的很大一个原因。
看着神采飞扬的唐寅自然流露出来的豪迈之气,江凡一时间也是心折不已。他拱手说道:多谢大人厚待!唐寅利用江母,成功地收服江凡这员大将,江凡虽然只是个降将,但他对唐寅的忠诚程度丝毫不弱于其他诸将,江凡这一生也再未换过二主。唐寅对江凡也甚是信任,并极为重用,风国日后有四大先锋,江凡就是其中之一,被赐封为龙啸将军,与上官元让、吴广、战虎三人齐名。
收下江凡,唐寅可谓是志得意满,破天荒的把江母留在军中数日。唐寅是不重视军纪,但他也有他的原则,军中是绝对不准携带家属的,一是怕将士们分心,其二感觉那也是个拖累,即便是他自己也从不会这么做。
他留下江母,安抚江凡是一个原因,其二,他也怕江凡是诈降,万一逃跑了怎么办?有江母在军中,对江凡也刚好是个牵制。唐寅的防心向来很重,不会随随便便的相信一个人,想取得他的信任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接下来,唐寅开始着漳渝的事宜,这次也是对漳渝、对钟天的最后一战。
中军帐内,众将们齐聚一堂,总算听到唐寅要进攻漳渝了,人们斗志激扬,纷纷出列请战。最为好战的上官元让自然不落人后,他跨步走到唐寅的帅案前,插手施礼,说道:大人,末将愿帅五千将士,攻打漳渝南门!由于天渊军的中军大营设在南营,漳渝南门的城防也是最强的,由上官元让去主攻,应算是最佳人选。唐寅点点头,略微想了片刻,抽出一支令箭,甩给上官元让,说道:元让,我给你平原军两万将士,主攻漳渝南门,务必破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能否作到?大人,你就放心!上官元让把令箭抓的紧紧的,生怕唐寅再收回去。
萧慕青、战虎!末将在!萧慕青和战虎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