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封幽幽说道:“为了能让禅让的方式传承下去,君上会杀死已经怀有身孕的嫔妃,殿下认为,这样的君上是好还是不好呢?”
唐寅听后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疑问道:“广寒听曾处死过怀孕的嫔妃?”
常封点点头,说道:“此事虽说没有公开,但是大长老们之间有谈起过此事,我也是恰巧听到了一些。”
唐寅若有所思地说道:“虎毒尚不食子,广寒听又怎会那么狠心处死怀有自己孩子的嫔妃呢?是不是,其中还另有隐情?”言下之意是怀疑那嫔妃所怀的孩子根本不是广寒听的。
常封明白他的意思,连连摆手,说道:“不可能!王宫之内,除了君上便再无其他的男子,即便是王宫侍卫都是精挑细选的女子,而且,也没有人敢对君上的嫔妃心怀不轨。”
“那就奇怪了,难道,做了神池的君主就注定要断子绝孙,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子嗣不成?”唐寅哭笑不得地反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做神池的君主就太可悲了。
常封叹道:“神池并无这样的规定,但是,历代的君主又都是这么做的。不管是王妃、夫人或是嫔妃,一旦怀有身孕,很快就会离奇失踪,有些还被证实是‘病死’了,可有些则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然,也正是因为历代君主都没有留下子女,神池王位才一直以禅让的方式传承下来。”
唐寅吸气,要维持神池的传统,君主就要除掉自己亲生骨肉,这种规矩到底是先进还是野蛮?他沉吟了好一会,随口问道:“你说的历代是从何时开始?神池建国时就是这样?”
“那倒不是!神池是有禅位的传统,但君主并不会杀光自己的子女,甚至有些君主还会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子嗣,不过,大概是五百多年前,神池的王位传到广玄灵时才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还一直延续了下来……”这些事情,常封也是道听途说,他自己并不太确定。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听到广玄灵这个名字的时候,唐寅的身子不由得为之一震,虎目下意识地瞪得滚圆。
他对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而且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烙印在他的灵魂上能够铭记一生的名字,这个名字代表的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的灵武是继承于五百年前的严烈,而当时害死严烈的人正是广玄灵。而谁又能想到,广玄灵在害死严烈之后竟然去了神池,而且还当上了神池的国君!
虽然常封的眼睛看不见唐寅此时狰狞又恐怖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唐寅气息和灵压的变化,心中一动,他急忙止住话音,疑问道:“殿下怎么了?”
“常先生,你刚才说五百年前的那个神池国君是叫……广玄灵?”唐寅一字一顿地问道。他的灵魂早已和严烈合二为一,严烈的仇恨也自然而然地全部转嫁到他的身上。
在说出‘广玄灵’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指甲都扣入掌心的肉里,渗出了血丝。
“是啊!是……是叫广玄灵没错!”常封不明白唐寅的反应为何会这么大,一个五百年前早已经故去的人又为何对他会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力。
他小心翼翼又充满不解地问道:“殿下,这……可有不对之处?”
唐寅缓缓摇了摇头,没有立刻接话。
他闭上眼睛,过了好半晌,才渐渐把自己激动的情绪控制住,接着,深深吸了口气,幽幽说道:“我知道这个人,一个卑鄙下作、乘人之危、暗箭伤人的小人!”
“啊?”常封听得膛目结舌,久久反应不过来,身为神池人,他对这位五百年前的神池君主都不太了解,而唐寅却对他充满仇恨,而且还言之凿凿的说他是小人,这让常封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殿下和他之间……”
“有仇!而且还是世仇!”唐寅明白,对于这件事情自己无法向常封去解释,也解释不明白,他眼珠转动,边从严烈的记忆中搜寻信息边喃喃说道:“他曾做过神池的君主,原来如此……这就可以理解为何从广玄灵开始,神池的君主一直都在铲除自己还未出生的子女了。”
常封吸气,急声问道:“这……这是为何?”
唐寅冷笑出声,说道:“人人都说暗系灵武恶毒无比,实者,光明系灵武也有许多见不得光又灭绝人姓的密技。常先生可曾听说过‘灵魄吞噬’吗?”
常封呆呆地摇头,道:“从未听说。”
“灵魄吞噬便是光明系灵武中的密技。施术者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吞噬另一个人的灵魂,从而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那个人的身上,永久占据那个人的身体,这就是灵魄吞噬。”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话锋一转,问道:“你相不相信,直到现在广玄灵都没有死,他的灵魂一直寄居在你们神池历代君主的身上?”
他说的这些,对于常封而言太震撼了,这已经完全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畴。憋了良久,他干笑一声,同时搓了搓手掌,低声道:“殿下不是在和小人说笑吧?”
他这话还算是客气,现在,他甚至都怀疑唐寅是不是已经疯了,不然又怎会满口的疯言疯语?
严烈生前和广玄灵交情莫逆,如果不是听广玄灵亲口所说,他也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此歹毒的灵武密技。也只有用灵魄吞噬才能解释得通神池君主为何不给自己留下子嗣。
灵魄吞噬也需要找到适合的对象,对方的属姓必须得和自身属姓相符,所以说灵魄吞噬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