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见弟子来势汹汹的模样,暗呼糟糕。刚刚恍惚之间,他还以为波风水门已经走了,万没想到他只是有事暂且离开一下,片刻间又折了回来。
早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刻同那忍者谈论什么波风云的事,只是……看见波风水门脸上表情的一刹那,他了解了——波风云果然就是他徒弟的终极“触发器”!
“自来也老师……”波风水门直视着自来也,有些颤抖地问着,碧蓝的瞳中满是被算计、被背叛的压抑着的也许下一秒就会爆发的愤怒,以及那怒火之下因为快要盖不住而隐约可现的绝望,“云儿她、云儿她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后面三个字水门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要他怎么相信,怎么接受。他还没来得及跟云儿说清楚,向她说抱歉,不该跟她置气,可如今……
“是的!”自来也抚额阖了阖眼,波风水门的那头金发太闪了,他定了定神,放下手来,望向自己的弟子认真地道:“小云她……”自来也斟酌了半晌,尽量选择不太打击水门的方式委婉道:“从你离开营地的第二天便同卡卡西一起失踪了!”
唉,既然已经戳破,无论恨也好、其它也罢,他便打算全盘托出,一点都不再隐瞒了。
波风水门闻言瞳孔骤然一缩,不自禁地倒退了几步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自来也连忙喝止:“你给我站住!”
波风水门的身形一顿,似是有所反应地略微转过头来望着自来也,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便消失在了空气里:“老师——不要让我恨你!”
几秒钟,自来也怔怔地站在那无法动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用惊—刚才男子转身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好像他看着的不是自己的老师,而只是一片虚空而已……
良久,自来也才颓丧地坐下,挥挥手让一旁早已吓得半傻了的忍者离开。他右手托着额头,心绪烦乱:“呐,水门,我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如果事关木叶和整个忍界的安定,我还是不得不去做碍…难道说,这就是大老爷大人(通灵蛤蟆中的老大,拥有预言的能力)说过的抉择吗?……”
“云儿,你到底在哪?”波风水门先到营地没找到佳人芳踪又匆匆赶回木叶久违的波风家宅。没人,波风水门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全身瘫软跌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眼睛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绝望。
从昨夜起到现在,他已经疯狂地寻遍了波风云失踪之地,却哪里都找寻不到,放开神识更是连佳人的一丝气息也感应不到。
哀痛欲绝、悔恨不已不足以形容波风水门此刻的心境。水门直想赏给自己几个耳光,内心止不住地自责。痛恨自己的“粗心”“任性”,为什么要那么斤斤计较,被保护又如何,至少说明在云儿心中他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会这样,这难道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
云儿……哥哥错了,你回来了,哥哥再也不计较什么尊严问题了,只要你回来,回到哥哥身边。云儿……云儿……
任由无边无尽的悔恨将自己吞噬,波风水门闭上眼,泪水止不住沿着眼角滑落,无限制地放纵自己沉浸在无限的哀痛中。
云儿,他的云儿……怎么可以……他要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回想起冷战期间,小人儿种种不寻常的表现,水门心一阵抽痛。
他,早就应该发现才对,云儿明明那时就已经……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都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云儿道歉,要与她重修旧好。可为什么……为什么……不给他这个机会,为什么?!
“啊————”
抑制不住满心的悲痛,水门长啸一声,洪亮的声音夹带着无数的凄凉回荡在冰冷漆黑的房屋里,更显得苍凉。
水门却在这时突然睁开眼,空洞无神的眼眸已换上满满的坚定,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不能这样就放弃……他要去找云儿……一定……一定可以找到的。云儿,也一定还在等着他……
再度最大限度地放开神识从一国到一国,一角到一角,不留半点余地地搜寻佳人的踪迹。
不待片刻,水门额头的汗珠便倾流直下,水门咬牙也顾不得身体的疲惫继续。
可恶,即便能够感应到两人残留的余息,却无法跟踪到之后——云儿和卡卡西两人就仿佛失落到了另一个空间里一般。
黑暗慢慢地自窗口处漏进来,昭示着夜晚即将来临,水门仍由来自灵魂的疲惫将自己席卷,现在的他是真的感到绝望了。
没有……找不到,现在是连最后一点踪迹也消失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水门抱着头,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滴答答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水门猛然站起身,握紧手中的拳头。这么一味地乱找不会有结果,他要冷静一下,仔细地想想究竟该怎么办……
“进来!”窗外清影摇晃,波风水门眼神一变,坐直了身子道,一个黑影应声而出。
“哟,水门,好久不见了。”来人慵懒地打着招呼。
“你怎么来了?”波风水门注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他可不认为奈良鹿九那样的“懒人”是闲得没事干跑来串门子,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木叶才对。
“汇报任务的时候,‘恰好’听到了三代目提起你回木叶的事。倒是你,老朋友见面怎么也不请我喝杯茶?”奈良鹿久径自在波风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