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宇脑子急转,眼见铁马越逃越远,已不容他思索的余地。情急之下,胡天宇真想将刀扔出,这念头一生再也收不住,看准目标,几十万斤的臂力一甩,柴刀化作一黑色闪电,唆的一声,朝着化作黑点的铁马掷去。
破风声厉声呼啸,柴刀的速度比之铁马还快了千百倍。若是寻常兵刃,受此数十万斤的力度一掷,恐怕已被这空气中的阻力压成一块废铁。
铁马听得背后风声尖啸,回头一看,但什么也没有看见,心感狐疑。又奔了一阵,忽觉胸口处传来一股冷意,他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胸口处有个大洞。受此致命伤,铁马却没感觉半点痛感,因为他已经死了。柴刀穿过铁马身体,余劲不减,一连穿透数十棵大树,最后插入一块巨石,直没进去。
胡天宇快步追上,见铁马已横尸在地,只望了一眼便不再理睬,朝着柴刀飞过的地方找去。他眼见一株株树木上都穿有大洞,显是柴刀所为,只要随着这些洞找去,定能找到柴刀。
顺着一个个大洞,胡天宇走了几里路,寻了数十棵大树。这座树林的大树间隔稀疏,耽搁了些许时间,但幸得他目光锐利,最终还是寻到了这里。
胡天宇顺着大洞所指方向,找到了一块巨石,但他发现上面竟睡着一个人。一个衣着朴素的人,俱体是什么样貌,由于角度问题却是不得而见。他目光下移,见到巨石上有一个洞,洞口不大,手无法探入其内。
“应该是这里了。”
胡天宇上前,见洞内黑漆漆,而大石背面没有洞,显然柴刀到了这里时刀势已尽,没有穿透巨石,柴刀留在了里头。胡天宇见那人晒着阳光,惬意地午睡,不想扰人清梦,于是将灵力探入黑洞内,改变其内部结构。洞内岩石一阵蠕动,随即猛的一长,石洞扩大了数倍。
他伸手入内,探了几探,却发现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胡天宇满脸疑惑,手掌灵力延伸出去,曲掌成抓发出一股吸力。
哗啦啦!
十几颗石子被吸了出来,却不见柴刀的踪影。
胡天宇满心郁闷,看了眼石头上睡着的人。此地除了这人外,再无第二个人,定是这人搞的鬼,他一气之下,拍了巨石一掌,发出轰的一阵巨响,而那人闻声幽幽转醒。
胡天宇大声道:“喂!你有没有见到这里插着一把刀?”
那人伸了伸懒腰,大打呵欠,挺直了身子,这才让胡天宇看清了样貌。
这是一个老头,一头花白头发被疏得一丝不苟,头顶结了个发髻,发簪是一柄玉质小剑。他衣著朴素,却整洁异常,连褶皱也没有。五官相当端正,长得道貌岸然,背负一柄普通木剑,凉风吹过,右臂衣袖飘飘,是个独臂人。
独臂老头一见胡天宇,孙禁赞道:“好凌利的眼神!”上下打算胡天宇,又禁不住道:“好强的体魄,是块练剑的材料,只可惜走上了弯路……哎,你别误会,在剑的眼中,刀就是弯的。”
胡天宇心感莫名其妙,眼睛在老头那只独臂上略一停顿,又重述一遍:“老先生,你有没有见到一把刀飞了过来。”
独臂老头哧的一笑,道:“刀怎么可能会飞。”
胡天宇道:“我扔的,自然就飞了。”
“扔的?刀那么大,应该很显眼才是,怎会不见?”
“从几里之外扔过来的,你有没有见到?”
“哦!”独臂老头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说道:“从几里外扔过来的?呵呵……臂力不小啊年轻人。那刀可是你的兵刃?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胡天宇摇了摇头,道:“那刀没有名字,是把柴刀,再说一柄兵刃为何还要起名字……喂,你到底有没有见过。”
听到这话,独臂老头脸色忽然变得肃穆,郑重其事的解下背后缚着的木剑,双手捧剑,说道:“每一件兵刃都应该拥有名字,唯有如此,人兵心神才能相通,才能发出最强大的威力。而且,兵刃不应该离开自己的手。兵在人在,兵丢了,命也就丢了。”
胡天宇看了木剑一眼,见是柄再寻常不过的木剑,道:“那你口兵刃叫什么名堂?”
独臂老者脸有得瑟,手抚摸着剑身,无比温柔,仿佛对待情人一般,说道:“这把剑叫木剑,是一把有生命的剑。”
胡天宇翻了个白眼,道:“剑怎会有生命……”猛听得一声清啸,嘹亮而欢快。他左右张望,最后目光停在那名为木剑的木剑上,见之在老头手中微微颤动,登时惊得张口结舌。
独臂老头一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脸上略显得意,说道:“小兄弟,老朽的剑尚可?要不如此,你弃刀学剑吧,老朽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