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府上,宣离将信纸扔进一边的火苗中,瞬间火苗便舔着纸上的字迹化为一堆灰烬。身后的幕僚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驳了蒋昭仪的意思?”
蒋丹提起的想要与宣离联合扳倒锦英王府,听着未尝不令人动心,蒋丹既然这样说,必然有了主意。以宣离谨慎的性子,也理应听一听的,可宣离却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蒋丹,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她如今是急了,才会如此沉不住气。想来是有什么把柄在蒋阮身上,想要借我的手对付蒋阮,顺带提一提锦英王府。她能有什么好法子,况且也实在不值得我出手。”宣离看着跳动的火苗:“再者,这个女人心计颇深,如今已经同老五混在一起了。”
幕僚跟着宣离的目光看向火苗,大抵知道那是宫中传来的密保,蒋丹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与宣华扯上关系,的确看得出是急的狠了。幕僚沉吟一下:“那殿下的意思是……。?”
“蠢货罢了。”宣华漫不经心道:“这两个人若是能联合起来扳倒锦英王府自然好,萧韶的存在始终是一块绊脚石,总有一日我也要将这块石子清理掉,有人替我代劳,何乐不为?”他似是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他们技不如人,以萧韶和蒋阮的性子,你以为,他们能讨得了什么好处?”宣离道:“老五在朝中看着碍眼许久了,如今又多了个宣沛,老五要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与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看着自己袖子上的金色扣子,道:“横竖我没什么损失,又何必淌这趟浑水?”
“殿下英明。”幕僚叹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总归殿下是捡了好处去的。”他想了想,突然道:“只是蒋昭仪本是殿下的人,突然与五皇子联手,便不能为我们所用,成了一枚弃子,日后在宫中的消息……。”
“她本就无用了。”宣离打断他的话:“元川已经到了宫中,蒋丹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利用最后一把,帮我做成一件事情,也不算白来一遭。”
幕僚点头:“既如此,那便安心等好消息就是。殿下不愧是最好的执棋人,这局棋到最后,还是得殿下来收尾。”
……
蒋阮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温暖的源头,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一双手还搂着萧韶的腰,萧韶安静的睡颜就在眼前。
日光隐隐约约的透过帘子照进来一两分,也将她混沌的头脑照的清楚了一些,忽而就想起了昨日里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将前世的过往和盘托出,最后竟也不知怎的吻了萧韶,情动来的突然,萧韶就趁着她迷迷糊糊地时候将她抱出了书房。大约是情潮也能冲淡一些痛苦,就在那些激烈的汗水相搏的亲密瞬间将痛苦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
然后呢?蒋阮微微愕然,感受了一下全身上下仿佛被狠狠碾压过一般的酸痛。不得不说萧韶此人果真很是聪明,别人学好几遍的东西只要一次便能炉火纯青。便是在这些事情上也是一样的,哪里来的这样好的极巧,几乎要让她晕眩在那陌生的极乐感中。且这人平日里性子稳重沉冷,却不知为何在榻上却十分恶劣,每每故意欺负的人说不出话来,就这么冷淡的瞧着人挣扎服软方才罢休。
她一手撑着下巴,仔细的打量着侧卧着的青年。萧韶的睫毛长而笔直,在眼睑下垂下一片侧影。鼻梁高挺秀美,唇薄而红润。睡着的萧韶瞧着十分安静,难以想象这样沉静冷淡的人在夜里流过的汗水和动作的疯狂。脑中只要有那些回忆,便觉得有些赧然。
正在思索的时候,手却被人猛地一拉,竟是顺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萧韶眼睛未睁,声音却清醒的很,带着饕鬄后的淡淡满足,道:“还早。”
“不早了。”蒋阮随口答道,随即反应过来,道:“你醒着?”
萧韶唇角弯了弯,就睁眼看着她,道:“嗯。”
这人似乎只要一没在那些属下面前就显得蔫儿坏,偶尔还十分幼稚,大约觉得捉弄人的游戏很好玩。这样的举动看在蒋阮眼里,倒和宣沛十分相似。只是宣沛做这些就是可爱,换了萧韶这样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的人来看,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你……”蒋阮推了推他,萧韶却不放手,他力气本就极大,只要稍用巧力,蒋阮也奈何不得。此刻便也只好趴在他怀中,倒是想起一桩事情,问道:“昨日里我与你说了那些话,你的话最后没能听到,你打算什么时候说一说?”
想起这件事情蒋阮就十分不自在,昨日她情绪翻腾的狠了,大约萧韶抱她回房的时候也是被王府的下人看在眼中的。那些人会怎么想,王妃一回府就迫不及待的在书房里跟主子白日宣淫,是否也显得太饥渴了些?至于林管家怕就是更疑惑了,好好地说个秘密怎的最后就说到榻上去了?
如今里子面子算是全都没了,蒋阮只觉得在下人面前怕是更难立威了,心中不由得叹息。萧韶却是神色微微一顿,道:“昨日你太急切,我以为你想做更要紧的事情。”
“更要紧的事?”蒋阮瞪着他:“什么叫更要紧的事?”分明就是这个人心怀鬼胎,本只是想要轻轻抚慰一下,这厮却是趁人之危了。
萧韶忍不住又笑了,蒋阮瞪了他一会儿,也跟着笑了,她推了推萧韶:“行了,先起来吧。今日我也没什么事情,你想要说什么,我也能听得的。”她打趣道:“就算你说你与我一样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