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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个新年就在浓浓温馨的氛围中度过了,除却朝中不太平之外,京城中倒是一派祥和,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要真说是什么特别的,便是不知道何时锦二同露珠两个话也说开了,小两口每日虽然吵吵嚷嚷,明眼人瞧着感情却是增益了不少。
果真,没等这个年过完,锦二就过来求个恩典,托萧韶来说起蒋阮的亲事来了。蒋阮身边的婢子配萧韶身边的暗卫,若是真按身份来说,倒是露珠高攀。露珠本就不是家生子,而是庄子上从外头买来的丫鬟,跟了蒋阮之后便也算是走了好运成了二等丫鬟,等白芷那事过后补了缺成了一等丫鬟,可即便如此,并非代表她和锦二就是平起平坐了。锦二跟着萧韶手下办事也有多年,说起来锦衣卫中也是讲究,这样能进萧韶身的实在算是亲信,说起来是暗卫,却也抵得上一个正七品的武官,加之锦二本人生的这副皮囊也是不错的,锦衣卫们手头宽裕的很,这个条件,放到普通人家,说亲的人能把门槛都踏破,也是亏的锦二是跟了萧韶,平日里没这个心思,加之父母老家又在外,少了许多红粉烦恼。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锦英王府里从来都是阳盛阴衰,一大帮子大老爷们儿困在一块,露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生的伶俐又嘴甜,在王府里还是备受喜爱的,平日里也没少王府下人过来献殷勤的,自听到露珠和锦二的亲事定下来后,自是失望得很,只想着夫人身边的丫鬟又被人抢走一个。
连翘和蒋阮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笑的乐不可支:“她二人一人性情似个炮仗,一人偏又滑头的很,碰在一起便是要吵架的主,也不知怎地就看合了眼。想来还真是趣事。”
蒋阮正在整理新送来的账册,闻言便看了她一眼,道:“她二人是看合了眼,不知你有没有看合眼的?”
连翘的笑声戛然而止,忙涨红了脸道:“姑娘说什么呢。”她一着急倒是搬出蒋阮未出嫁前的称呼来了,露珠打开帘子,闻言便笑嘻嘻道:“那自然有合了眼的,便是听说那夜枫夜侍卫昨儿个可是在府里的柳树下占了半宿吹笛呢。”
说起这事便又是锦英王府的谈资了,锦英王府的少主子萧韶闷葫芦一个,手底下随便哪个侍卫拉出来都是情场高手,那讨好姑娘的手段一套一套的。便是平日里瞧着稳重些的夜枫,也学着那些个文人骚客写的在柳树下吹了半宿凤求凰,对的正是连翘屋里的那个方向。
连翘又羞又恼,一跺脚道:“说、说不过姑娘,还是出去好了!”说罢便小跑着出了屋。露珠在身后叉腰哈哈大笑道:“这就恼了,这有什么可恼的。”
连翘到底是府里长养出来的,虽然泼辣,却还是恪守着礼仪,听到自己儿女情事自然要害羞一回的。露珠却是个胆大的,小小年纪走街串巷,沾染的江湖气息多了些,哪里还顾忌这些。蒋阮瞧着她的模样,一时间便有些恍惚,只想起当初与这孩子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正是自己重生后的第一年,那时候在庄子上孤苦无依,这孩子心善,愣是要跟着自己,转眼物是人非,她的仇人死的死伤的伤,越活越是风光,好在露珠没有白跟她一场,这终究也算是找着了幸福。
蒋阮放下手中的茶,将露珠拉到身边,她收起面上的笑容,只整容看向面前笑着的少女,道:“露珠,你可想好了,定好了,就是他了?”
“他”自然指的是锦二,但凡是丫鬟,主子做主配人之前到底还是要象征性的问一问丫鬟的意思。露珠垂头,又立刻抬起头来对着蒋阮一笑,露珠一口洁白的牙齿,端的是灿烂的很:“就是他了,姑娘。”
蒋阮颔首,锦二这人虽然瞧着不着调,平日里惯又是副花花少爷的模样,可这样见惯了花花场子的人却是更比旁人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加之露珠也不是什么蠢人,倒也没有被锦二欺负的道理。只这亲事由锦二提出来却是匆忙了些,也不知锦二怎想的,既然两边都答应了,锦二也写了家书回去通知在江南的父母,露珠的卖身契在蒋阮手中,自然由蒋阮和萧韶做主,先将两人的亲事给订下来。只等到了明年的夏末就完婚。
“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蒋阮道:“你没有父母,嫁妆的事情,便交给我吧。”
露珠一愣,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正对上蒋阮的目光,蒋阮冲她微微一笑,露珠的眼睛登时就红了,只道:“姑娘,奴婢岂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当初我话说的明白,你既然舍了性命也要跟着我赌一条不知道是什么结局的路子,如今也到了回报的时候。便是去赌场押赌也有个彩头,你就权当是赚了吧。”
这叫什么话,露珠只听得有些想笑,却又觉得有些想哭,她知道蒋阮平日里待人疏离,即便是最贴身的丫鬟,譬如白芷和连翘,这当初可是跟着她的贴身丫鬟,她似乎也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并不怎么亲切,也不如别的主子一般总是笑着打趣。跟着蒋阮,露珠见到的从来只有凶险,蒋阮更是以暴制暴,似乎总是冷冰冰的,然而她骨子里是极护短的,平日里也不过是不善于表达,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露珠挂着眼泪怔怔的想,蒋阮却是有些失笑,她可管不着露珠这些。
恰好这时候锦一进来,将宫中的信交给蒋阮,蒋阮便让露珠下去,自己翻阅起来。那是宣沛给她的信,上头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