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曾在古家跳楼的事,想必你还记得。”黛蔺早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对叶素素年少时在这里被养父猥亵的一些事,对叶素素与滕睿哲相恋时的那些事,是模糊的,但她对滕睿哲去医院走一圈马上离去的事却记忆犹新,望着他笑道:“当时你决绝的离去,是多么的狠心。所以一年半后,我也做了一个与你同样的决定,去医院走一圈,离去了。不过,我不是跳楼,只是感冒,而你却是真的快要死了。”
“这件事,古家兄妹后来告诉我了。”滕睿哲走到她身前,想伸手触她,但被她冰冷的目光给挡了回来,不敢再轻易碰触这样子的她,低沉暗哑道:“你不是赌气跳楼,而是吹风感冒,差一点烧成脑坏死。一年半后的你,也不是赌气的与我做同样的决定,而是我依然没有把与叶素素的关系处理好。我一直在走错路,所以黛蔺你一直在受伤。”
黛蔺的目光依旧冰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很精致,下巴尖削,浮露着浅浅的微笑,还是以前的那个她,一双水眸却轻轻眯起,端详着面前的男人。但自始至终,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这种冰冷的、讥讽的目光看着男人,然后转身,在房里转了转,走出去。
下楼的时候,她顺便去这幢老小区的其他房子看了看,果然发现每间屋子都堆放着禁运品,每间地下室都开掘了地洞,简直就是一个重量级的火药库,炸弹专家正躺在洞里拆解炸弹,特警在疏散这个老小区的所有老年人,以及周围所有的人群。
而叶素素曾被养父关押的那个地洞,竟是被填埋了,可能是林雅静一时心软,帮妹妹填埋了这个伤心之地,不让叶素素想起被侮辱的那一幕。
小区里栽有很多香樟树,当黛蔺从楼里走出来,香樟叶子正落得满地都是,随风一阵阵的卷起,夹杂着浓烈的味道,嚣张的扑打人的脸。
她快步走,滕睿哲便在后面紧紧捉她的手,末了,一把箍住她,将她狠狠抱进怀里,没有随疏散的人群往外面走,而是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管你有没有结婚,愿不愿意接受,回调后的我都有权利来爱你,弥补你,我想让你从我这里得到幸福,不要这么讨厌我,能开心一些。我很感激慕夜澈这几年将你们母子照顾的很好,可他并不是你的爱人,你们之间的亲情多过于男女之情!”
黛蔺低垂着眼眸,看到地上的树叶随疾风扫起,凌乱的脚步从她身边匆匆跑过,选择逃命,她却在这里谈情说爱,轻轻笑道:“我对夜澈确实没有与他同床共枕的情愫,时间越久,我们便越是亲如家人,无法更近一步。可是对你,每次我们这样拥抱之后,我便难受。拥抱是因为我想念以前的滕睿哲,爱了他很多年,无法彻底忘记昔日他迷人的模样,可抬起头,眼前却是你让我窒息难受的脸。你还是他吗?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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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听说了创e大楼发生的事,去了一趟创e,最后站在了香樟叶子飘飞的叶家住宅区里。
深绿色的香樟树枝叶繁多,异香刺鼻,万人在压抑的树下奔跑疏散,远离火药库,黛蔺与滕睿哲却在马路上拥抱,然后分开。是黛蔺主动把滕睿哲推了开,独自走在树叶翻飞的风里,撩开扑打在颊边的发丝,然后看到他。
“夜澈。”她停立原地,惊讶看着骤然而至的他,随即恢复平静,朝他走来。
“我们走。”她与夜澈并肩往回走,神色宁静,坐回慕夜澈的车上,离开这座老旧的住宅区。
这个时候,滕睿哲也看到了慕夜澈,看到了这个与黛蔺有婚姻关系,却没有爱情的男子,锐眸轻眯,浓眉轻拧,表情陡然变得很奇怪。如果这两人互相爱着对方,那黛蔺就是真正的幸福,是他弄丢了黛蔺。可,这两人的婚姻关系只是一副空壳,两人仅是拿了一张结婚证,不爱对方,黛蔺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幸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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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市没有发生大爆炸,【创e】大楼也没有出现枪林弹雨的情况,警方对外宣称,只是搜出了一伙在逃多年歹徒的私藏军火,给市民们带来了不便与惊扰。而且【创e】是外资大企业,区域总裁在飞来的飞机上,被歹徒劫持勒索了,对方试图窃取商业机密,抢劫巨额资金,目前正被警方追捕。警方已有足够证据证明,这两起案件的主使者是同一伙人,对方以走私贩毒敛财,到处私藏军火,与数年前重大贪污案里的林雅静有莫大的牵连,已被列入重案组追捕调查。
黛蔺与夜澈坐在咖啡厅,静静听着液晶电视上的新闻报导,眺望窗外的晴空万里。
此刻两人就在【创e】的附近,等待公司将突发事件处理好,再回去工作。其实之前滕睿哲将滕韦驰追丢了,让滕韦驰借用肖祈总裁的身份通过公司层层关卡,一路畅通无阻,声东击西的钻回自己小车,横冲直撞冲出了停车场。
滕睿哲没有公司的身份验证牌,是追不上他的,不过接下来不必滕睿哲亲自动手,警方也会在锦城市大肆围捕滕韦驰,让这只狡猾的狐狸男逃不出锦城市一步……
“黛蔺,近段时间里,不要与他走的太近,可好?”慕夜澈目视远方,唇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