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兰脸色沉重地点点头。
荀真的脸色一如平常,扶着自家姑姑前去,不解决掉这个毒瘤,她还真的不放心就此离去,一定要给姑姑创造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不能再让身边的人离去。
光陵附近,虽然棺椁已经下葬了,给唐皇后做的法事还正在进行当中,宇文泓身为人子在一旁又给唐皇后捻了一次香,然后退坐在一旁,沉稳着脸看着法事进行下去。
柳心眉到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脸色略有憔悴,心中有所不忍,默然地上前给唐皇后上香,心里对这皇后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样子还是得装装。
宇文泓的眼角早已瞄到她的身影,眉头一皱,柳心眉倒是会装模做样。
“殿下节哀,不然娘娘在天之灵不能安歇,就是臣女见了也会心里难过的。”柳心眉上前安慰道。
宇文泓一面听着经文,一面道:“柳小姐有心了,只是宫里距离这儿颇远,柳小姐怎么来了?这一路车马劳顿的,先行去歇息吧。”
柳心眉坐在他的身后,温柔细致地道,“殿下,臣女不放心殿下在此,所以特意求姑姑同意让臣女过来照料殿下起居。”娇羞地低下头,“臣女就快是殿下的人了,殿下又何须与臣女客气,再说那点点劳顿也不在话下,给皇后娘娘送终也是媳妇的责任。”
本来柳德妃是不同意柳心眉前去给唐皇后出殡的,有儿子还有未来儿媳送终,绝不给唐皇后这待遇,但是柳心眉却说她这个时候去,一来劝慰太子,二来与太子增进感情,给太子留个好印象,这样于她于柳家都有好处,三来又能搏个好名声,到时候谁不会赞她柳心眉一句好?柳德妃细思有道理,所以才会同意她前去给唐皇后送殡,棺椁出京城之时过于显眼,柳心眉尚不是东宫正妃,送行略有不妥,但是做法事时赶到就不同了,这低调不出风头的举动最是让人赞好。
大道理一条条的,听得周围送殡的官员都不住点头,听闻唐如玉已经因“病”出宫啊,这柳心眉倒颇具风采,由她入主东宫为正妃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惟有高文轩的神色严厉地看了眼柳心眉,勾引男人勾引到墓地来,真是恬不知耻,那目光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射出几个窟窿来,在柳心眉的目光疑惑地要看向他这个方向来时,他忙转开目光,看向一脸严肃的太子,抿紧自己的唇,希望太子不要做让他失望的举动,不然就太对不起真儿了,心底默念:“真儿,文轩哥哥会帮你看好太子的。”
对于身后的女人,宇文泓不甚在意,不过嘴角仍是冷笑了一下,他这太子身份现在还没娶她,她倒好,跑来尽儿媳妇的职责?也得要问他许不许?再说她又不是不知道他非唐皇后亲子,哪有什么哀伤?她来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笑话,头也没回,脸色淡淡地道:“柳小姐是柳相的孙女,虽然得封东宫侧妃,但是未过大礼,现在还算不得是皇家之人,要柳小姐为孤的母后守法于礼似有不妥,这会害了柳小姐声誉,柳小姐还是先行到屋子里歇息吧。”
柳心眉本来以为这样会搏得他的好感,哪知他却是说了这样一番话?看了眼那群本来对她颇有赞誉的官员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而有几名礼部的官员微微皱眉头,一副她不知礼的样子,这时候坐在太子身后的她更是如坐针毡,脸色燥红,哪里还敢以东宫正妃的身份自居?忙侧了侧身子跪到一旁,自责道:“殿下,是臣女思虑不周,请殿下宽谅,臣女这就先行去歇息。”
宇文泓这才看了她一眼,“柳小姐不用这么自责,孤没有责备柳小姐之意,只是为柳小姐的名声考虑。”
柳心眉行了一礼,这才由宫女扶着起来,退了出去,一出去,她就一把将宫女的手甩开,两眼忿恨地看了一眼那法事,心里有说不出的恼,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旁,咬了咬唇,转身就走。
魏家,刘老娘抱着哥儿轻轻地扇风,看到女儿来回地踱着,一副不安的样子,遂道:“你又怎么了?老爷虽然将这儿围住,但你又没做过那些个事,你走来走去干什么?赶紧坐下,老夫人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刘姨娘却坐不住,看着母亲道:“娘,女儿……”她不知该如何就下去?
刘老娘看到女儿这一副样子,心里一惊,不会是女儿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吧?不是早就警告她不要动歪脑筋吗?她怎么不听?忙将哥儿放下,然后一脸怀疑地走近女儿,“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你在特产那儿动的手脚?……”
刘姨娘嘴唇嚅动,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人大力将门踢开,这声音吓得母女俩心头一跳,就连睡在炕上的哥儿也惊醒过来,看样子又要大哭起来,刘老娘忙过去抱起外孙子轻轻地拍抚起来。
刘姨娘脸上难看地喝了一句,“你们要干什么?万一让哥儿哭出来,坏了身子,三老爷与老夫人都饶不过你们。”
那为首的嬷嬷正是老夫人身边的宋嬷嬷,虽然知道老夫人不太喜欢这哥儿,但毕竟是三房惟一的血脉,赶紧朝哥儿看去,好在未大哭起来,这又挺直了腰板,“刘姨娘,老夫人要你到前堂去回话,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老娘一听忙抱着外孙上前给宋嬷嬷打揖,“这位老姐姐,是不是这案子牵涉到姨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