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听得嘴角轻弧,绛紫轩素来与那些太太没什么往来,林妈妈好好的去东府做什么,看来到了该收拾她的时候了,宛清想着,继续手里的动作。
宛清没说什么,竹云梳云也就没将这事放在了心上,林妈妈是老夫人的人和二太太走的近的事少奶奶一早就知道了,便安心的伺候着宛清吃早饭,然后一道去王妃屋子里请安。
宛清今儿去的不早不晚,在门口正遇上二太太和冰娴郡主,二太太瞅着宛清走路的姿势,眼神有些冷,真不是个安分的,冰娴郡主瞅着唇瓣清儒了两下,笑道,“宛清怎么了,走起路来有气无力,可是病着了?”
宛清被问的脸有些火辣,一脸羞愧的道,“晚上有些热,睡姿也不大好,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撞到了膝盖,不碍事。”
冰娴郡主笑笑,只道宛清好生照顾好身子,其他的就不多说什么,倒是二太太哼了鼻子道,“还是检点一点的好。”
说完,稍稍的扶着冰娴郡主走了,留下宛清在那里一头雾水,她哪里不检点了,宛清扯了扯嘴角,不大想跟她们一块儿,便小步子的挪着,竹云梳云听到二太太叫她们少奶奶检点一点,气的嘴巴鼓鼓的,一大早的就找她们少奶奶的晦气。
宛清在后头进去,二太太和冰娴已经行完礼坐下了,王妃正在啜着茶,桌子上是两份大红帖子,宛清福身行礼,王妃便笑道,“再过三日便是长公主的寿辰了,静宜郡主特地给你下了帖子,让你去玩呢。”
说着,把帖子递给玉蓉,玉蓉送到宛清手里头,宛清展开了一看,可不是特地给她的,下面不单有她的亲笔,还有端宁郡主的,怕是担心她忧愁着和亲的事不愿意去才特地下的帖子吧,宛清点点头,长公主人还不错,又是静宜郡主的娘,得好好的备上一份寿礼才是。
二太太瞅着那大红帖子,问王妃,“王爷昨儿不是说今儿去请半月公子吗,请到了吗?”
王妃正啜着茶呢,听了便抬头看着她,轻摇了摇头,“皇上连下了十几封请帖才将他请来,哪里是那么容易请到他的,王爷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二太太听着直拿眼睛去瞅宛清,“我怎么瞧宛清一点也不着急宸儿的事呢,这可不是一个做娘子的该有的态度。”
宛清无语,你们说你们的扯上她做什么,宛清无辜的回道,“相公他很好,宛清……。”
宛清话还没说完,外面一阵脚步声传了来,王妃忙站起来,上前两步就见王爷饶过屏风进来,忙问道,“可请到他了?”
王爷摇了摇头,“他已经回偔水了。”
王妃听得一阵失望,想得知点宸儿的消息都不成,不由得恹恹的坐了下去,宛清真是恨不得把王妃喊道一边去,实话全招了,只是为什么她说的话王妃不大相信呢,相公是真的没事,那么多的暗卫,再加上他自己的武功原就深不可测,谁敢欺负到他头上去,连几千水匪说灭就给灭了,惹他不是找死吗,唉,说话没啥可信度啊。
王爷瞅着宛清,眉头也是紧蹙着,方才在朝堂上,议论的全是她的事,有人主张把她嫁给北瀚皇子,有人主张把她嫁给半月公子,完全就当她是锦亲王府一个未嫁的女子看待了,他想着昨儿王妃说的那句话,要想宛清改嫁,除非从她尸体上踏过去。
且不说她了,就是他也不愿意,大御朝待嫁的女子成千上万,怎么偏偏都看上了宛清,宸儿出门在外,要是回来知道他娘子被改嫁了,气极了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点什么事来,更奇怪的是,半月公子昨儿撂下两句话,今儿就消失了,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两边都是压力,皇上都头疼不已了,瞧宛清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急。
冰娴郡主听着忍不住问宛清,宛清很无辜很疑惑的看着她,云淡风轻的回道,“我有免死金牌,我抗旨应该没关系吧。”
一屋子人听的语咽,好似她们多管闲事了,她要真抗旨,手里握着免死金牌,谁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原就是锦亲王府的媳妇,她要不愿意和亲亦或是改嫁,皇上也没法子怪罪锦亲王府,也就不关她们什么事了,二太太笑着,“还是你聪明,知道要了这么个宝贝。”
宛清笑笑不语,她相公连跟自己抢老婆的事都做得出来了,她要还落的个和亲的下场,他就该去撞墙了,他说这事交给他处置,她要再过问就是瞎操心了,皇上既想和北瀚和亲,也想跟半月坊借银子拿到那批粮食,还得估顾忌锦亲王府的脸面,别以为打着为国为民的名头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牺牲她,他自己的女儿不都舍不得吗,那还不是在打锦亲王府的脸吗,人家明面上称赞王府大度,背地里还不是骂王爷无能,连儿媳都护不住。
宛清想着突然就生出来一丝红颜祸水的感觉来,只是这祸水祸害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三方相争,她就安全了,没办法,三角形具有稳定性,不过宛清还是觉得半月坊胜算要大上一些,和亲毕竟还是有风险的,谁知道北瀚会不会不守信用,再者还等着那批粮食救急呢,宛清估摸着,再过两天就该知道她的下场了。
依着莫流宸说的,在皇权面前,讲道理那么没用的,还得他的法子有用,只是有些憋屈,回头借银子一定记得要皇上打欠条,让你横去,我让你欠一屁股的债,我当你债主,丫的!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