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回了府,温顺守礼的去春晖院给老太太请安,屋子里宛容和宛玉正都围着老太太说话,把老太太逗的乐呵呵的,宛玉见宛清早早了就回来了,有些诧异,还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不是说要教上一天么,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不会是惹着郡主生气了,被轰回来了吧。”那讥笑的眼神,肯定的语气就好像亲眼见着宛清被轰出来一样。
宛清知道宛玉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心里本是不想理会她的,可是碍着老太太和大夫人都在场,她要是不解释,她们估计真就这般认为了,那接下来等着她的恐怕就不是简单的一番教导了,或许还会挨罚。
宛清恭谨的见了礼,方才开口道:“郡主之尊,能拿针绣花已属难得,这要真绣上一天,怕也是强人所难,我们才绣了一会儿,宫里就来人把郡主传了去,估计一时半刻也回不来,所以就让我先回来了。”
宛清说的在情在理,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想起早上老太爷跟她说的话,不禁又多看了宛清几眼,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接过秋荷递上来的新茶,轻轻的啜着:“明儿锦亲王王妃来府里,你也打扮一番,到时候给她见个礼。”
宛清听的一怔,锦亲王王妃会来府里的事她早上就知道了,听老太太这意思是想让她打扮打扮到时候给王妃挑?宛清拿眼睛去看大夫人,大夫人素来不喜欢她抛头露面,能同意才怪呢。
果然,大夫人听了就有些不悦,连带瞅着宛清的眼神都带着丝不屑和戒备,劝阻道,“这恐怕不妥,锦亲王府能看中我们顾府,有意结亲,我们怎能拿个庶女去打发人家。”
言外之意,要和锦亲王府结亲就只能是宛玉了,连顾宛容听了都目露出不悦来,只是碍着大夫人不好发作,一个劲的扯帕子,脸也绷的紧紧的。
宛清倒是无所谓,她现在才十四岁,才不急着出嫁呢,你们就自己商量着去吧,她才懒得参合,不过就是行个礼,又不是没见过锦亲王王妃,再说了,她长的又不甚出众,还有些营养不良,能入得了她的眼才怪呢!
只是话虽如此说,宛清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这里的女子十三四岁就该议亲,十五六岁就该出嫁了,就算她抵触不愿那也只有听从父母之命的份,再看大夫人刚刚的脸色,心里绝对不愿她嫁的好,指不定将来会给她指门什么乱七八糟的亲,宛清突然心里就生出一丝惶恐来,那种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实在难受,就像脖子被人掐住了一般。
老夫人冷眼看着大夫人,她那点子私心她会看不出来,她不过就是不想这些庶女嫁的好,越过宛芸宛玉去,老太太摆摆手道,“请三位姑娘去外间吃些糕点。”
宛容宛玉还有宛清都不甘不愿的出去了,很明显老太太是有话想和大夫人说,而且不想让她们听见,八成是和锦亲王府结亲的事有关,也就是与她们的终生大事有关了。
等她们走远了,老太太才瞥了眼大夫人,声音有些生冷的开口,“你可知明日锦亲王王妃来是给谁说亲。”
大夫人知道老太太对她是有诸多不满,她对老太太也有怨,但还是恭敬的点点头回道,“不是锦亲王世子就应该是大公子。”左右不过是这两人罢了。
“你既知道,那我也不多说,只问你一句,若是给锦亲王世子说亲,你真愿意把宛玉嫁给他?”老太太皱着眉头问道。
大夫人一时哑然,她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原本想大公子尚未娶妻,按着年纪来也该是他先,一个残了身子的,这世子之位也保不久,最后还会是他的,这会子被老太太点出来,有些感激,宛玉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锦亲王府是尊贵,可真要她把女儿嫁给一个残了身子的,她却是万般不愿。
可要这么便宜了那两个庶女,她不甘心,宛芸才嫁给了个侯爷世子,若是她们两嫁的好了,那宛芸见了不是得给她们行礼,三姨娘温顺还好,二姨娘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大夫人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顺不过气来。
老夫人摇头暗叹,这媳妇只顾自己,私心太重,有些话她也不好明说,锦亲王府虽然有意与顾府结亲,却不一定能看上宛玉,若真是看中门第或是嫡庶又岂会与顾府结亲,倒是宛清,跟她亲娘一样性子贞静,又谦恭顺让,或许能入得了锦亲王妃的眼,那样对顾府也好。
王妈妈在一旁看着,见老太太目露疲色,上前道:“老太太可是乏了,奴婢伺候您进里屋歇息。”
老太太点点头,还是王妈妈有眼色,大夫人一听,也不好再待下去了,便退了下去,老太太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妈妈忙劝道:“老太太不必叹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有老太太您罩着,将来定能寻门好亲事,奴婢看这次与锦亲王府结亲一准能成。”
老太太欣喜的笑笑,能成自是好的,不能成她也不强求,也强求不来。
大夫人直接出了正厅,宛清宛容听说老太太睡下了,都不好再留下去,也出了春晖院。
大夫人回了屋里,宛玉就拽着她的手臂问长问短,大夫人摸了摸宛玉的脸,慎重的道:“明日没我的吩咐不要出门,更不许擅自去前厅。”
宛玉嘟着嘴,有些不开心,“难不成真像老太太说的那样,让宛容宛清也去见锦亲王妃?”
大夫人见屋子里没别人在,也不再隐瞒,实话对宛玉道,“娘实话告诉你,锦亲王妃虽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