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领命下去,宛清由着苏妈妈带路,直接就到了关着周妈妈的屋子。
周妈妈正坐在屋子里戳茶呢,好不惬意,见有人敲门,便哼了鼻子道,“这茶味道不正,要上好的君山毛峰,少奶奶和少爷可是要你们好生照顾我的,你们就拿这么劣质的茶来糊弄我?!”
宛清就站在门外面,回头询问苏妈妈,苏妈妈歉意的道,“她嘴巴严着呢,说要是不把她伺候好了,她半个字也不会说的,那些人知道她是您要的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就是稍微吃的差了一点,她就在地上打滚装死,那群暗卫只会杀人,掐她脖子她都不怕,暗卫也不敢真下手,她就更是肆无忌惮了。”
宛清听得脸就有些沉,还真被她抓到软肋了,果然是深宅内院里出来的,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还指着她嘴里露出点有用的消息呢,可不得拿她当菩萨供着,莫流宸又出去了,那些暗卫没有他的吩咐哪敢对周妈妈用刑,宛清笑道,“去把泡给少爷喝的君山毛峰泡一壶来。”
梳云听了嘴巴就翘了起来,宛清眼睛一瞪,梳云就憋了,苏妈妈瞧得直摇头,“还是奴婢去吧,她也不知道放在哪里的。”
宛清就站在门口,听着周妈妈说着,不过半刻钟的功夫,苏妈妈就端着茶水来了,宛清亲手接过,梳云推开门,宛清就迈步进去了,周妈妈正啜着茶呢,低头数着茶叶骂着,宛清笑道,“周妈妈别来无恙啊?”
周妈妈听得身子一怔,抬头眼睛就睁大了,结结巴巴的不确定的道,“少奶奶?”
宛清淡淡的笑着,径直就坐了下来,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才道,“这是周妈妈要的君山毛峰,惯常都是给少爷给喝的,想来应该不差,不知道比起周妈妈在母妃身边喝的如何?”
周妈妈看着自己跟前的上好的君山毛峰,泛着淡淡的清香,一看就知道不差,忙点头,“少爷喝的哪里会差呢,少奶奶怎么来这里了?王妃也来了?”
宛清摇摇头,“宛清这一趟可是特地来请瞧周妈妈你的呢,周妈妈素来手软,但是嘴巴紧呢,脖子都被人掐在了手里了,还一个字也不透露呢,宛清在绛紫轩等的心烦气躁,这不巴巴的跑来瞧你呢。”
宛清语气温润,就像说你在这里没吃好,我来瞧瞧你一般,可周妈妈听得汗毛就竖了起来,宛清就是这样不愠不火的态度就将她从王妃身边给弄了出来,大半个月了只要在心里想着就惶惶不安,还未张口,就见宛清那眼睛扫视屋子,“半月坊可还真给我面子,周妈妈住在这里怕是比在母妃身边也不差呢,听说前几日周妈妈连着闹了两回自杀都没能成功,是不是真的?”
周妈妈听了眼睛就睁大了,见宛清直勾勾的看着她,下意意识的点点头,她是寻过两回死,就是怕他们拿酷刑折磨她,结果发现人家根本就不要她的命,她就可劲的闹腾,都没事呢。
宛清见她摇头,悠悠的叹息一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悬梁,吩咐梳云道,“让厨房做一桌好吃的来,今儿咱就陪周妈妈好好吃一顿,怎么说她也服侍了母妃几十年,宛清今儿就代母妃送她一程,回来的时候记得找跟结实点的绳子,咱们看着,可不能上吊到一半就断了,周妈妈喜欢上吊死,这一回可不能再像前两次一般了,周妈妈这么点小心愿咱好不容易来一趟,得帮她实现了再走,周妈妈,你不用谢我。”
宛清说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优雅的啜着,竹云在后头直掩嘴,周妈妈一张嘴巴张的就合不上,少奶奶来不问她事,直接就让人给她准备吃的送她上路,还帮她准备一根结实的绳子,亲眼的见她走,周妈妈瞅着房梁,背脊汗涔涔的。
宛清见周妈妈那胆怯的表情笑道,“都怪这天气热呢,宛清不得空来,不然周妈妈这会子早去了,再等一等,得吃饱了再死,不然做个饿死鬼可惨着呢。”
宛清说完,就静静的啜茶,不一会儿梳云就拿了绳子来,很结实呢,那手用力的拽了两下,问道,“少奶奶,这样成吗?”
宛清点点头,竹云就搬着凳子去了宛清身后,梳云站上去把绳子绑结实了,回头对周妈妈笑道,“这回绑结实了,周妈妈这一回一定能死成功呢。”
周妈妈见那上吊的绳子,眼皮直跳,再听着梳云的,吓的眼睛都瞪直了,“少奶奶不是想从奴婢这里知道是谁在少爷的吃食里下了毒吗?奴婢是王妃的人,没有王妃的允许你不能杀我!”
宛清摇头微叹,“看来周妈妈在这里住的时间太长了,王府里的事你都还不知道吧,秋月是你听伏老夫人的吩咐挑着送到绛紫轩伺候我相公的是不是,那些吃食里的毒也都是她下的,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毒素害的我相公每月都会毒发受尽折磨,就凭着这一点,周妈妈认为母妃会念着你伺候她几十年的份上饶过你吗?这会子周妈妈要是在王府,你说母妃气极了会不会活刮了你呢,还告诉你一件事哦,母妃如今已经和国公府断绝了关系,周妈妈可是跟着母妃从国公府到锦亲王府的,国公府在母妃心目中的分量如何不用我多说周妈妈也清楚,周妈妈觉得自己能比国公府对母妃还要重要吗,宛清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宛清说着,眼睛就瞥向了悬梁上的绳子,跟千刀万剐比,上吊怎么说还能留个全尸呢,对于一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