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的前院--百花争艳,蜂飞蝶舞,营造出的是梦幻如诗的旖旎风光。然而,左相府后院内呈现出的景色,跟前院相比起来则有着天壤之别。
遍地的杂草丛生,狼藉的碎瓦残砖,萧凉的断壁裂垣。风漾卷起的粒粒尘土,浅吟出的呜呜呜之声,宛如是在悲叹着后院那无人问津的凄哀命运。
蓦地,高及腰际的杂草一阵颤舞摇晃间,缱绻的风中隐泻出了踏踩碎瓦残砖的细微步伐声。凝眸仔细的循望而去,原来是毒王与三十几名黑衣杀手们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座荒凉不堪的后院落中。
随着毒王手掌扬空做出的停步指示,众人默站在了一蔓延满青苔的古井面前。
以弧扇形砖重叠垒砌成的井壁上,虽然嵌悬着一条粗长的绳索,绳索上亦挂缠着一打水的雕花木桶,可其实古井内的水早就已经干涸见底了。
此时,三十几名黑衣杀手们的双眸先是淡扫了眼面前的枯井,接着他们又一脸凝重的朝着四周高墙盯瞅眯望了去。从他们那细缓短暂的呼吸中,并不难发现他们似乎害怕惊动左相府的围墙外,那一大批正静守着的瑞王府侍卫们。
毒王的双眸亦是谨慎的扫了扫四周高耸的围墙,并未察觉到有瑞王的侍卫在攀墙监视后,他的腰朝着枯井内微探了去。
小心翼翼的将嵌悬于井壁边的粗长绳索延放到井底后,毒王的脚尖一个迅速的踮地。身躯淹入到井内的瞬间,他的双手紧握住了粗长坚实的绳索。
顺着绳索滑落到枯井的底部,毒王松开了掌中那捏握着的绳索,右手的食指朝着面前一块微巩起的井砖摁按了去。
倏地一声轻响,井壁机关的缓缓启动,一半圆形的洞呈现在了毒王的眼前。
循着洞内望过去,一级级的石阶朝上连绵铺起。此时,从井底处并无法获知台阶的尽头为何处,因为这无数级的石阶是朝上蜿蜒曲折而去的。
唇角绽露出一抹森冷诡诈的弧度后,毒王踏踩着洞内的石阶朝前行走了去。与此同时,那三十几名黑衣杀手们,亦陆续的拉握住了坚实的绳索,身躯一个接一个的滑落到了井底,尾随着毒王踏阶朝前而去了。
半盏茶的功夫,毒王停站在了石阶的尽头。那三十几名黑衣杀手们亦是深屏住了呼吸,依次的踏踩在了毒王身后的级级石阶上。
虽然身处的位置不在同一点,可他们的双眸却是齐唰唰的盯瞅向了同一点,而那一点就是此刻正悬与毒王头顶的一块石板。
四周略带湿润的褐灰色泥土衬托之下,那块石板极其的鲜明显眼。整块石板的面不仅没有丝毫青苔生长的痕迹,反而是流泻出了光滑无比的色泽。很明显的,这块嵌埋在泥土内的石板,肯定是经常被人所碰触到的。
毒王的臂膀高抬而起的同时,双掌伸触向了自己头顶的那块石板。浑厚内力的催动下,那块石板朝着旁边轻移了去。伴随着石板的轻缓移开,石板和那原本紧粘着的泥土立即绽裂出了一条缝隙,缕缕璀璨的日辉亦顿时从裂开的缝隙中悄渗了进来。
不过,毒王并没有将石板完全的推开来,他只是利用石板移出了一条仅有小拇指般宽长的缝隙后,就马上的停止了推移石板的动作。
随即,便见到毒王从袖筒内掏出了一个黑颜色的小瓷瓶。迅速的拔下了黑瓷瓶的小塞子,毒王将黑瓷瓶的瓶口凑贴向了敞开的缝隙。
握住黑瓷瓶的左手轻轻的摇晃着,毒王的右手拖住了黑瓷瓶的底步位置,将浑厚的内力从右掌心间缓缓的催出,巧妙的传递到了黑瓷瓶内所装着的毒粉中。
一缕缕肉眼难以去察觉的白色气体,在毒王左手的摇晃以及右掌内力的催动下,悄悄的从缝隙处溜蹿了出去,夹卷着风彻底的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顺着石板移开的缝隙往上而看,原来位置竟是左相府北面高墙的外围部分。
此时此刻,静守在北面高墙外的瑞王府侍卫们,眸光则是漫不经心的对望了下之后,嘴角同时的微翘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弧。
刚刚,他们脚下随风轻响起的那石板移动的细微声音,可并没有逃脱他们敏锐的听觉。
不过呢,这一切原本就是在王爷和王妃的意料之中。不,更加准确的来说,这一切本就是在王爷和王妃的设计之中。
所以他们此刻自然得装作浑然不知,任由某人的毒气将他们给集体的弄晕。这样的话,后面的剧情才会发展的越来越精彩,不是么?
瑞王府的其中一名侍卫朝着众人眨了眨双眸后,指尖悄点了点地面,眼神似乎在无声的询问着:喂,咱们应该可以晕了吧?
瑞王府的另外一名侍卫先是抬指抓挠了下脑袋,接着右手朝着众人微摇了摇,眼神似乎在无声的回道:现在就晕,会不会嫌早了点啊?我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我看不用再等了吧,差不多可以晕了。反正腿站的也有些麻了,要不然…我先倒地让双腿休息一下,你们等等再晕?
瑞王府的又一名侍卫,递送给了众人一抹戏谑十足的笑意之后,他的双手当即按揉起了两边的太阳穴。然后,便听见扑通的一声响,他的身躯宛如大山轰塌了一般,四仰八叉的跌倒在了地面上。
咳…我说那啥啊?你装晕就装晕呗,晕的姿势要不要这么难看啊?其余的瑞王府侍卫们嘴角微微的抽搐之中,额头不禁挤绽出道道黑线的看向了那名率先倒地的侍卫。
无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