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强攻,那么就得有领兵之将,有战略计划。
这边云瑾把手下得意的武将叫进来铺开地图研究成公墓一带的地形地貌,确定从哪里攻进去才能避免最大面积的正面交兵且能把那连个关键的女人给捉回来。
若说对湖广地形的了解,怕是谁也比不上云瑾。这两年来他几乎每天都要看湖广的地图,整个湖广一带的沟沟壑壑都已经印在了他的心里。
之前想要把姚燕语引出来再动手无非是不想跟锦麟卫正面接触,也怕他们在竹林里埋伏的机关。
现在既然有一队人已经离开去了陈家,而且这一队人还足有六七百人,那么里面的防守自然就弱了,除去对竹林的埋伏没摸清之外,也可以说是强攻的最佳时机。
商议了半天,云瑾决定让自己的爱将之一杨复率领他麾下的两千精兵趁着雨夜摸进竹林,生擒云瑶郡主和辅国夫人。临行时,云瑾一再叮嘱:“关键是姓姚的女人必须要捉来,否则没办法挟制卫章。”
杨复领命正要离去,外边的探子又匆匆的跑进来:“报!回王爷,陈家的大公子已经下令命商铺各大掌柜的开仓,以原价售粮。”
“什么?!”云瑾大惊,忙一手抓住探子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扥起来问:“说清楚点,原价售粮是什么意思?!”
探子诚惶诚恐的回道:“回……回王爷,就是以一个月之前的价格像百姓售粮。而且不限量。”
“陈元敬呢?!怎么是他儿子发话?陈元敬死了吗?”云瑾暴怒的低吼。
“这个……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探子吓得缩头缩脑,生怕这位主子一不高兴就要了自己的小命儿。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老子养你们这些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云瑾用力的把探子推出去,气急败坏的吼着。
“主公息怒。”广陵先生忙上前劝着,又朝着那探子打手势让他快滚。
云瑾没好气的哼道:“息怒!息怒!孤也不想怒!可粮食一旦放出去,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你让孤怎么息怒?!”
“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陈家把粮食放出来,咱们再买回来就是了。”广陵先生豪气万丈的一挥手。
“买回来?”云瑾一怔,继而阴笑起来:“先生说得对!孤反正不缺银子!把陈家的粮食买回来,然后再把他挤兑死,把他的生意瓜分了!银子自然也就回来了。”
“主公说的是。”广陵先生忙拱手。
“先生去联系老孙和老乔两个人来见我。”云瑾说完方看见杨复还在,便皱眉道:“你去叫上苗婆,就说我的话,你们二人合力,这次无论如何要把姓姚的女人给我带回来!”
“是。”杨复拱手领命出去。广陵先生也赶紧的去找盐商孙贯岭和印染商乔橦。
至此时,姚燕语带着人已经策马离开了湖州,又乘船往嘉州方向去。而卫章则安排葛海悄悄地去了安陆见韩熵戈,他自己则带着百十名烈鹰卫化装成乱民,悄悄地靠近了湖,渝,潜三州交界地,按照地图所示,从部署最薄弱的一处水路进到山林之中。
却说杨复带着苗疆草婆领着两千人去偷袭成公墓的时候,这边的两千锦麟卫已经被云瑶调走了一千,拿到陈元敬他儿子的手令之后,云瑶要把人分开派去陈家的五十多家粮铺传令并盯着这些粮铺开仓卖粮。一千人便分散在了湖广各地。
另外的一千人又被抽出四百人分成两队,一队随赵大风去了嘉州,另一队随着葛海去了安陆。是以驻守在林海里看守门户的便只剩了六百人。
虽然人少,但杨复的人已出现在湖州,锦麟卫这边还是得到了消息。于是众人根据地形迅速部署,只等杨复等人钻进陷阱里。
雨一直没停,山林中处处泥泞,杨复带着人披着绿色的蓑衣在雨夜的山林中行走,蓑衣行动时的声音跟雨声混在一起,也称得上神出鬼没。
只是当他们一进入那片竹海便陷入一片杀机之中。无数的青竹削成的竹矛从左右和前方的竹从中投射出来,纷纷如雨,根本来不及躲避。冲在前面的兵勇猝不及防中箭,先后倒下了几十个。
“防护!”杨复一声令下,兵勇们立刻举盾牌在前面围成一道屏障。
然而如此一来,杨复的行动便等于失败了。他是来偷袭的,结果一进来就被包围了还怎么偷袭?
一轮竹矛过后,竹林里平静下来。杨复一挥手示意众人收起盾牌继续前进,走了没几步却再次遭到了箭弩的袭击。
这种箭弩是锦麟卫特别配备的,精钢小弩,连环发射,箭只有寻常羽箭的三分之一大小,却精锐无比。最重要的是今天这些箭的箭尖上都喂了麻药,中箭者不管什么部位受伤,只要擦上一点,便浑身无力,甚至昏迷不醒。不过片刻,杨复手下的千余人便倒下了三分之一。
杨复大惊,慌忙吩咐众人集结在一起,用盾牌防护起来。
“将军,这些箭有毒!”一个副将焦虑的说道。
杨复看着身边倒下去的人心疼的不得了,咬牙道:“我知道,想不到这些人如此歹毒!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跟着主公起事!朝廷无道,天下人共伐之。兄弟们,为了我们的子孙不再受苦,我们今晚说不得要拼了!”
“誓与主公共生存!”低沉的誓言混在雨声中,豪气被打了折气被打了折,多出几分沉痛和哀伤。
“阿虎,一会儿本将带人往左侧冲,引开敌人的弓弩手,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