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愿意的?!”灵溪郡主有些恼火,“众目睽睽之下,不过是治伤而已,他们也算是光明磊落,又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怎么你先就心虚了?”
“不是女儿心虚,总之女儿瞧着三少夫人的意思,若是姚二姑娘的终身大事已经被世子爷给误了!”
“胡说!”灵溪郡主生气的说道,“这叫什么话?!她自己就先这样说,还怕别人没闲话?”
“她倒是没有直说。只是唉声叹气的样子……”
“你也不是个软弱人,怎么就不能跟她说句明白硬气话?!她姚远之是堂堂二品封疆大吏,他家的女儿回嫁不出去,急着给人去做偏房?再说,这事儿长公主会同意吗?”
丰少颖苦笑:“长公主怎么样先不说,二妹妹却已经说了,世子爷的伤还少不得要麻烦姚姑娘,她今儿已经去城郊的庄子上给姚姑娘道谢去了。”
灵溪郡主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冷笑道:“她哪里是想着她兄长的伤,怕是一门心思的巴结着人家,好跟人家要灵丹妙药好祛了她脸上的那道伤疤吧?”
“母亲!”丰少颖低低的叫了一声,眼神往外瞟了一下。
灵溪郡主知道是自己失言了,但在自己家里,又是关起门来跟女儿说话,自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于是冷笑道:“难道你愿意让那姚二姑娘进门给世子做偏房?以姚远之的身份,如果此事要办,绝不会跟寻常纳妾一样一顶小轿抬进门完事,再怎么说也要摆几桌酒席吧?可你们成婚也不到两年,他韩家以什么名头如此大模大样的给儿子娶偏房?”
“女儿自然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一个丈夫。”丰少颖无奈的说道:“所以才来跟母亲商议看有什么好主意。”
灵溪郡主忽然眼前一亮,说道:“镇国公的二公子过了年也有二十岁了,男儿家到了弱冠之间,也该到了娶妻的时候了。”
丰少颖苦笑:“这个女儿也想过了,只是姚二姑娘是庶出的身份,不知道长公主能否同意她嫁给二弟为正室。”
灵溪郡主叹道:“以我看来,或许这才是那苏姚氏真正的意思。想他们姚家虽然祖上是商贾出身,但到了姚远之的父亲以及姚远之这一代都是从科举入仕的,骨子里也有文人的清高劲儿,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偏房,再有脸面的偏房也是妾,上不得台面的。”
丰少颖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姚家真这样想,怕是不好办的。前些日子长公主还跟女儿说起安逸侯的嫡三女过了年就及笄了,那姑娘长得好,性情随了安逸侯夫人,温凉和善,娴淑恭谨,二弟是个炮仗脾气,很该有个稳重的人主持家事才行。这两年安逸侯夫人跟长公主隔三差五便有往来,这事儿虽然没有放定,但基本两家都没有什么异议了。只等国孝一过,就该张罗着放定了。”
灵溪郡主轻笑:“所以了,那苏姚氏才会跟你搬出她妹妹的名节闺誉来,这是她的筹码呀。否则,凭着他们家一个庶出的女儿,怎么敢去想镇国公和长公主的嫡次子?”
丰少颖苦笑:“母亲的话极有道理,那姚远之不是不懂轻重的人,也不该做出这样的盘算。所以女儿才不觉得他们想的是二弟,而是给世子爷。”
灵溪郡主无奈的叹道:“你也真是的,遇到这么点儿时就慌了,为何当时不把话挑明了?问明白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世子的妾,还是二公子的妻?有道是明码标价才好做生意嘛。”
丰少颖被灵溪郡主的话给逗笑了:“母亲,这怎么能跟做生意相提并论呢。”
“他们想给自家女儿谋个好去处,却又死要面子不肯明说,便扯着这次救世子的恩情不放,非要你去上赶着。”灵溪郡主冷笑,“常听人说苏家三少夫人聪明伶俐十二分的会做事,之前总没什么机会跟她打交道,今儿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丰少颖又无奈的叹道:“这也怨不得他们。如果这姚二姑娘是个男儿身,这会儿功名利禄我们都能给了,何况一桩姻缘?再如果她这回救得不是世子爷而是一个未曾娶妻的贵公子,也便成就了一桩美姻缘,只是老天真真不凑巧,缘何给我出了这么个难题!”
“罢了,那姚二姑娘我是见过的,她虽然面上瞧着温和顺从,但内心是极有主见的人。我想,她未必就能愿意给世子爷做妾。这事儿也不是那苏姚氏一厢情愿就能做成的。再说人家这不没明说嘛。我们一起想想法子,给她寻一桩好姻缘不就结了?”
丰少颖只得答应着:“但愿如母亲所说。”
“哎?这次镇国公凯旋而归,皇上不是提拔了一些年轻的将领么?你瞧着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再说,你那小姑子也没出嫁,长公主和镇国公应该早就把那些年轻有为的将领们挑了一遍又一遍了,纵然没有适合你家二姑娘的,总该有适合姚家二姑娘的吧?他姚远之的一个庶女难道非要嫁进王公侯伯之门不成?”
丰少颖心中顿时开朗,那些将领们都是镇国公提拔起来的,若是由国公爷保媒,只那些人只有感恩的份儿,于是展颜微笑:“母亲说的是。”
这厢母女两个人商议定了,丰少颖便要走。灵溪郡主埋怨:“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回来一趟也该陪着我吃顿饭再走。”
丰少颖忙笑着赔不是:“女儿今儿出来只说去定